众人慌忙去扶,且看向飞石袭来的方向,“大胆!”
只见凌君汐为首,一身黑红盔甲,马蹄声震耳有序,身后乌泱泱一群精兵良将,高头大马,腰间刀光锃亮,还滴着鲜血。
这一位驰骋沙场多年的将军手握长枪,浴血而来,一身杀伐之气,众官气势都矮了三分,质问谋反的话哽在喉中,一时错了先机。
凌君汐道:“叛臣方居勤已被斩首示众,拿下这假冒皇帝的贼人!”
说着,几名重兵押着“萧炀”
,粗鲁地摸上脖子,将那人皮面具一撕!
张怀易低头一看,眼前被击晕的男人哪是什么帝王,分明是一个身形相似的陌生男人!
方瑞、宁启则、宁巍也迅速被人拿下,毫无反抗之力。
凌君汐高举圣旨:“本将手持遗诏,奉命进宫!方居勤与宁巍伙同谋反,罪该当诛!”
宁巍张嘴欲言,被兵将立马捂住嘴。
“遗诏?”
梁平参惊道,“方居勤谋反?怎么可能!”
凌君汐展开那一卷五色绸缎,众人不得已跪下听旨,未听到任何一个皇子的名字,反而越听越惊心。
“……时然奸人所迫,朕断佞王之姻,与宁家之女通好,育一子,此事难显于人前,命永宁侯借名抚育,感念先皇太子萧安,赐名萧安逢,为宗室首嗣,谨告天地,立为皇太子……朕心深为轸惜,命以册宝,立妇人宁婧汐为后……”
念完,凌君汐将诏旨一展,对着众人。
宁巍浑浊的眼里滚出热泪。
梁平参起身大喊:“贼人矫诏!“他挥着手中的字条,“此乃陛下真旨意!”
帝王和臣妻通奸,这是何等丑事!
此子且不论身份是真是假,被凌君汐养大,往后朝中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
众人纷纷起身,“方瑞”
终于等到话口,正要说话,宁启则忽然高声喊:“梁相手中的才是假的!”
凌君汐侧头来看,神色冷冷,脸上仍残存血迹,宁启则第一次见一个女人有这般的威势,不禁两股战战,可他心知此举是他投诚的好机会。
眼前此景,谁都看得出来宁家谋反已是“事实”
,凌君汐绝不会为宁家说话。
他要有活命的机会!
宁启则强压颤声:“圣上之母是我祖奶奶的堂姐,名中有一“静”
字,”
宁启则顿了顿,改口道“……先皇写下应当避讳,或是另寻一字代替,可那字条上的“静”
字无一笔多写少画,可见并非先皇亲笔!谋反一事,草民一概不清,只记得如此!”
他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自己的过目不忘,才能在脑海中搜罗出一个少为人提的女子。
梁平参面色苍白,细细看那“静”
字,果真无一笔之错,明明是这么熟悉的字迹……
先拿一个假的东西来骗过众人的眼,再拿一个以假乱真的东西颠覆前面的假……
他冷笑连连,真是好计策啊!这样下来,真假难辨,谁还会质疑?能质疑?又岂敢质疑!
怕是每一个不遵“遗诏”
的人都会被定为谋逆!
张怀易看着凌君汐手中那卷遗诏,的确很像是萧炀的字,非常像,若不是旨意内容太令人震惊,他早就跪下认了。
他不敢乱定真假,毕竟当年宁家在新帝和佞王间左右不定的事是真的,他怕一味反抗,会落得个不尊抗旨的罪名。
众皇子更不敢出声,冒领太子之名,只会被凌君汐以矫诏之名击杀,更何况,他们本来就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