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后,女兵之间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失了,后知后觉地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脸红,争先恐后谦让着。
“我晚上怕冷,我愿意住六人间。”
“我睡姿好,不占位置,让我住六人间。”
“我不打呼噜”
不多时,气氛又变得其乐融融了。
佟文静、王佳瑜自然分在了一个帐篷,同住的还有三个文艺兵。
五人在家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扎帐篷,手忙脚乱搞了半天,还是教官看不下去帮忙固定,才让她们不至于露天而营。
搭完帐篷后,夜色终于笼罩上了这片戈壁滩,稀疏地月影照着五人,随着睡意而来的便是饥饿感。
在这片戈壁滩上,缺少生命力,却不缺少被沙尘绞断的枯枝。
大家不想再啃冷硬的干粮,得了教官的肯,便准备捡枯枝烧火。
为了高效率地捡树枝,五人选择了分头行动。
三月份的戈壁,积雪还未完全散去,入夜后温度十分低。广阔的戈壁滩被无尽的夜色笼罩了,小小的手电筒只能照亮一小寸土地,像沉睡的恶龙一样,时不时暴躁地刮起狂风,卷着沙尘扑面而来,直把佟文静吹的东倒西歪。
这样的月夜,这样的风沙,一人独行,实在不是很好的选择人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总会不由自主的悲伤,陷入绝望的境地。
狂风仿佛魅魔一般,趴在佟文静耳边,教唆她后退,全凭着坚定地意志才堵住退缩的想法。
晚间时分,来之不易的篝火升起,温热了干粮,也充盈了她们的内心。
参军的第一夜,佟文静便这样安稳地睡了过去。
所有人依旧沉浸在梦境时,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悄悄摸摸地绕过哨兵,朝着黑夜中跑去。
嘘哨声突兀地响起。
教官们顾不得其他,飞冲进帐篷里,厉眼扫过所有人震惊的脸,面色不虞地说“紧急集合”
“这是怎么了”
大家都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还没去新兵营就已经开始训练了吗教官们也不用这么严防死守吧
佟文静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将将睡了三个小时,小声与王佳瑜吐槽了一句,就被教官严厉地呵斥了“都站好,别做任何小动作。”
教官们紧绷着脸,一遍遍确认了在场的人数,脸色更加难看了真的少了一位新兵。
逃兵事件很少见,再加上戈壁滩一望无际,出逃非常困难,教官们便有意无意地放松了警惕,没想到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不计后果地逃跑了。
出了这种逃兵事件,所有带队的战士们都要负责,回去绝对要吃处分,因此全权负责此次新兵任务的教导员脸色极为难看。
因为害怕再次出现逃兵事件,教导员也不能派出新兵继续追人,反而还要留下几名战士守着他们,恨不得从没有接过这次任务。
黑夜给戈壁滩添上了伪装,在毫无标志物的隔壁滩上追寻逃兵稍不注意便会迷失方向,战士们只能以营地为中心,小范围内找人。
这样束手束脚地找了一夜,依然没有看到逃兵的身影。
朝阳初升,驱散了戈壁滩的寒气,但驱不散新兵间低落的气氛教导员服役有二十多年了,眼见着马上要圆满转业了,便遇到这种事,可想而知有多震怒,连吼带骂指着新兵们说了一晚,还没消气。
“不想当兵,就趁早给我滚不要来部队祸害人”
“你们这群新兵厉害了,出了这种人才,真是让我长见识。”
没人敢顶嘴,就这样还没踏入军营就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戈壁滩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战士们身上带的干粮仅够两天,又没有有效的通讯方式,自然而然便陷入尴尬的境地。
教导员左右衡量,只能留下所有的新兵,派人开车疾驰去1oo公里外的县城打报告寻求援助。
佟文静罚站了一晚,又困又累,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栗,恨不得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就这样长长久久地躺下。
不少新兵都像她这样,摇摇欲坠的,像被霜过得娇花一般,眼见着便要倒到地上了,教导员终于松了嘴,命他们原地休息。
说是休息,但谁都不敢随意说话,更不敢随意走动,即使嘴皮子已经干的起皮了,也没人愿意第一个起身去拿水壶。
佟文静左右瞧着,教导员的脸色一直没见好,便只能和大家一样留在原地,不敢吭声。
就这样熬到中午,饥肠辘辘的众人终于听见了点好消息,战士们在西南方向十公里处现了逃兵的包裹,估计人就在附近,不久就能找到人了。
报信的战士气喘吁吁地说完这个消息后,教导员很是松了口气,脸色肉眼可见的明朗了起来“做得好,务必要在今天入夜之前把人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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