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委屈着,匆匆退开,然后垂着眼睛闷声道:“抱歉汤老师,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多想。”
他稍稍抬眼,就见汤老师又露出昨晚的无措模样,跪爬着向他蹭过来。
像生怕他再“哭”
了似的,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恶心、防备等情绪,汤老师抓住他的手安慰他,“你才是,别多想。现阶段就做好一个学生,好好学习,之后再想其他的,好吗?”
他依旧保持着那种可怜的眼神,“高考之后才能想你,是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汤老师被烫到似的松开手,“昨天不是说好了吗?各方面都回到以前的状态,你怎么又说这些。”
他理直气壮,“你说了,我没答应。”
汤诗其:“。。。。。。。”
他突然觉得,这个弟弟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乖。
池烈则见好就收,“开玩笑的,抱歉汤老师,我们洗漱上学吧。”
他顺利掌控着两人之间的节奏,鼻腔里哼哼着小调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徒留汤诗其一个人乱了思绪。
床上的汤诗其揉了揉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袋,装傻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最终他选择了最简单的理解方式:池烈已经想清楚了,刚才只是开玩笑。
殊不知,他的宽容和不忍拒绝,会给自己的带来多大麻烦。
池烈和蒋植照常被汤诗其送来学校,两人走着平行线进校门,即使是前后桌,路径也是完全不一样。
英语早自习,铃声之后是催眠的听力训练,池烈难得没睡觉,但也没学习,思考着如何同汤诗其更进一步。
其实池烈并不是多不学无术,他本身成绩虽然算不上特别拔尖那种,但绝对算得上是上游,绘画弹琴体育,什么都会一点。
再加上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复读过一年,他对课本上的知识吃得很透。
比起做那些自己早就会的东西浪费时间,他更愿意把这些时间的价值最大化:想汤老师。
想汤老师漂亮,想汤老师心善,想汤老师柔软,想汤老师温热,想汤老师睡衣下包裹的身体。
脑子里画面绚烂,右手拿着涂卡在不知名试卷上无意识乱画,汤老师的睡颜和蒋植那本漫画逐渐混合,直到英语听力录音结束,他才猛然清醒。
马上要交的英语听力试卷上,赫然是一个裸体的男人,男人的脸。。。和汤诗其十分神似。
要说一模一样也不是不行。
他是最后一桌,但因为靠窗不方便,收卷的工作一般都交给他的同桌。同桌早就习惯,今天也照常抽走池烈的试卷。
下一秒,同桌忍不住在课堂上惊呼,“艹!池烈你、你、你。。。你不会是那个吧?!”
池烈手不慢,只要他想,就能抢回那张试卷,并且让同桌闭嘴。可是才伸出去半只胳膊,他就顿住了。
为什么要抢回来呢?为什么要让同桌闭嘴呢?
纸向来包不住火,他曾因为性向暴露,被第一所学校的家长联名倡议,最终“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