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摇了摇,和周是允道别,与沙丽到寝室的厕所。
又是熟悉的厕所,无数次的霸凌诞生于此,不在监控的范围,提供不出的凭证,天然的场地。
沙丽站在原地,昏黑的环境里,余之彬从厕所的墙边起身,于元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眼见着距离不断缩近。
淡色的瞳孔,薄至无法再薄的嘴唇,有兴味及毒色。
于元以为来到厕所是接受二人的道歉,余之彬扬起手,一个巴掌扇了上来,浑重的痛感直上脑门,鼻血出来了,于元被扇到洗手台。
沙丽压着于元的头,说:「手机带了吗?」
「不用压着她。」余之彬拿出手机,点开录像键,「乖乖站好。」
于元直起身体。
平淡的女声说:「靠着墙站正。」
于元流着鼻血,校服被染上大片的红色,靠着墙边站正了,像是拍白底的证件照,背景的瓷砖衬托鼻下的红,鼻血不断地淌到脖颈上。
沙丽再次扇了一巴掌,用腿猛地一顶于元,于元的手打算反抗,腿已经先软了,支不住地跪在地上。
「站正。」余之彬说,「现在在录的是你的裸照。」
于元捂着腹部,冷汗和热汗一起冒,抓着沙丽的脚,被拎起来对着脸打了一拳,顿时一片的青。
「我们之间的事是秘密,你泄露了我们的,我们就也会保存你的。」余之彬说,「自己脱,还是沙丽帮你?」
明白挣扎是没用的,明白家世是一座山。
于元站正了,拉开校服的拉链,脱下了第一件。
与其挣扎,不如顺受了,今天无论怎样都是裸照的结局,于元在心里想,都已经习惯了,反正已经习惯了。
脱到里面时,仍旧下不去手,涕泪横流。
从山上考到市里,以为阶级跨越,山上的第一名,变成市里的倒数,资源的不公正压在于元的肩角。
沙丽扯开她的衣服。
胸罩掉下去了,内裤脱下去了,直至整个人全裸,相机不带感情的记录,余之彬拿着手机走近了:「挺胸。」
于元的眼泪掉在地上。
沙丽抓着她的头,说:「让你挺胸,没听见吗?」
于元被抓着头,被迫地挺胸。
相机把胸的全貌录制了。
「真丑,没什么记录价值。出去除了你又有谁会在意?提供不了任何价值。」余之彬的眼睛一瞬不瞬,「跪下。」 自尊也即将舍弃了,于元这才明白,不配合是维持自尊,并不是脑子不好,她需要一只手压着她跪下,而不是自己接受不了威压。
沙丽强硬地把她压下去。
拍摄完毕,余之彬收起了手机,兴味失去了,随手拍了拍于元的肩膀,从厕所里出去。
于元在厕所跪了半晌,脑子像被夺走了,今天的课程上了什么?明天的安排又是什么?做出的学习计划今天还剩下哪些没有达成?
思绪断开了,食堂还开着吗?
于元把校服压在洗手池,用厕所的洗手液洗校服上的血渍,忧心带回去洗会被现,只能用这种方式。
好饿,好想吃饭,如果有饭就好了,就不用自己一个人承受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