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一定要准时吃,你们呀就是不注重身体健康,索斐也是。”
“一会儿就吃。”
林退舔了一下干燥的唇,忍不住提醒他柏原的事。
费尔利:“我已经跟学校说了,由学校给你和柏原牵线,有什么误会解释清就好了,年轻人嘛,今天打架,明天闹不准就成兄弟了。”
听费尔利这么说,林退松了一口气,胃也感觉舒服不少。
林退跟费尔利又聊了十来分钟,对方话里话外都透着要撮合他跟索斐的意思。
索斐是费尔利的儿子,也是一个omega。
他们俩家是世交,前几年费尔利就有这个意思,但后来因为林退没分化成a1pha,费尔利才歇了这个心思。
自从基因进化将人类的体能跟智力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大家开始盲目崇拜a1pha跟omega,上流社会更是如此。
林退父亲是a1pha,母亲是omega,但林退这个独子却只是一个beta。
因为一些事林退跟索斐闹得很僵,要不是费尔利是伯克尔顿的名誉校董,跟他们校长关系不错,要不然他不会求到费尔利头上。
林退不知道费尔利为什么改了主意,不再嫌弃他‘平庸’的基因,但他跟索斐真的不适合。
硬着头皮跟费尔利聊了好一会儿,临挂电话林退抿了一下唇说,“我跟柏原这事您别告诉我父亲。”
意识到自己口气有点生硬,赶忙又补了一句,“我怕他知道了会担心,这事我自己能解决。”
费尔利半真半假地感叹,“还是你孝顺,索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开心了。”
林退应和了几句。
挂了费尔利的电话,林退仰身又倒回到床上。
今天在那间教室生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屈辱,但他不能得罪柏原,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给家里惹麻烦。
希望校长出面能缓和他跟柏原的关系。
这一晚林退睡得很不踏实,幸好没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清晨醒来,他在床上愣了四五秒的神儿,然后摁灭了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
昨晚挨的打并没有因为睡了一觉缓和,反而更加疼了,林退撩起衣摆,削窄的腰腹覆了一大片紫青交织的淤痕。
他仿佛一条剐了鳞的活鱼,哪怕再轻的扯动都疼得额角冒汗。
林退缓慢坐起身,穿上鞋走进卫生间。
打开盥盆上方的水头,掬了一捧水用力抹到脸上,他这个粗鲁的洗脸方式让伤口的痛感再次复苏。
林退抬起头,看着蒙了一层水雾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五官俊秀,瞳仁的颜色十分深,眼睫浓密,眼皮偏薄,中间裂着一道褶皱,像刀裁出来的,线条凛冽锋利直至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