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不是很确定,“好像是……符咒?”
当今陛下偏信道法,他却不认为世上真有什么仙人仙术。
然而下一秒,众目睽睽之下,黄纸无火自燃。
在场所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追杀囚犯的人更是忍不住齐齐倒退了几步,可那火烛还是莫名攀上了他们握着刀的手掌。
“啊呀!”
他们齐齐松开手,武器落到地上,声音淹没在了他们的尖叫之中。
那几人失了武器,手上的火任凭他们怎么拍打都灭不了,似乎是怕极,你拥我攘地叫着跑远了,活像身后有鬼在追。
黄纸慢慢烧完,化成灰烬飘落到地上。
囚犯艰难爬起来他手上有被划伤的浅浅伤痕,偏偏没有烧伤的痕迹他的手离火苗曾那样近。
张合新目瞪口呆,他随手拔出护卫腰间的刀,往护卫手臂上砍了一刀。
护卫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捂住伤口,刚怒不敢言。
张合新问:“痛?”
护卫挤出苍白的笑容,小心翼翼:“一点?”
他该说痛还是不痛啊?
“看来不是做梦啊。”
张合新自语似地说完,他将刀扔下,兴冲冲地跑向囚犯。
护卫们连忙跟在他身后,不敢让他落单。
最后一个人路过那位被砍伤的护卫,不由得放慢脚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悲哀地叹息道:“忍忍吧。”
张合新上前,理所当然地质问:“你刚刚使的是什么手段?”
囚犯没想到又出来一拨人,神情警惕:“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位护卫出列,“好叫你知道,我们少爷是张贵妃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国舅爷的嫡子,当今圣上的……”
张合新踹了他一脚,烦躁道:“让你说话了?滚下去。”
他又看向囚犯,神情傲然:“只要本少爷一句话,就算你犯下杀头大罪也能一笔勾销,快说,你刚刚用的究竟是什么法子?”
“原来您是张少爷?”
囚犯眼神“腾”
地一下亮起,眼中满是亮闪闪的崇拜。
张合新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他有些招架不住,心中不自觉对这囚犯有了好感。
他仍是一幅高傲的模样,然而语气好了不少,“你是谁?听过本少爷?”
囚犯二话不说就跪下,仰着头,用那满是崇敬的眼神望着他:“草民殷齐,岷城郡守殷仁济之子。”
“沈明恒背叛大梁,将我一家人下狱,我父宁死不肯屈从,不堪受辱,自尽于牢中。我母亲为了保护我那年仅三岁的幼妹,被毒打至死。”
他声音带颤,字字泣血:“殷齐本应随父母而去,然而幼妹还活着,故而草民不得不苟且偷生。可惜草民无能,幼妹也……”
他语气中带上了深切的恨意,咬着牙道:“我殷家沦落至此,都是被沈明恒所害,草民立誓,就算是死,也要让沈明恒付出代价。然而殷齐不过是牢中小小一囚,有心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