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羡鱼“嘭”
地一声跪在地上,头与地相接时出的闷响有些吓人。
崇修仙人不看他,只是望着无何有的窗外,那里什么都不存在,却又好像什么都有。
“看你幼时有君子之风,才带在身边。几百年未见竟是学会骗人了,还是这么低劣的慌,比我年轻时都不如。”
“主上!是羡鱼有错。”
“既知有错便去外面,勿要进来了。”
崇修仙人转身,身后景色亦随之变化,跪在地上的韩羡鱼瞬间便消失了。
方出关便看见两国争夺自己的画像,回晋地又遇松柏下言辞颇大胆的女子,说来全是毁人的事。但若无韩羡鱼带路,是碰不见这些的,更不会碰见独自一人的元河洛,在想用水镜看元河洛时韩羡鱼也不会突然有事禀报,怕是在门外等地心急才有意如此,这代的修士不知欲作何。崇修仙人敛眸,他静坐在木桩上,思绪像是渐渐飘远了。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他起身走往楼下,去赴元河洛的约。
崇修仙人淡漠地回绝了他,顾自坐到了主位上。
在场无他人,元河洛并未因自己被冷落而感到尴尬,他陪崇修仙人坐下,脸上有抹红晕。
“菜已做好了,河洛这就让人端上来。”
崇修仙人闻言只是点了下头。
元河洛见状还是一副高兴的样子,他冲外面道了一句,菜便被端出。
只是米与菘菜,再无他物。正如这屋中,除了元河洛与崇修仙人,再无其他。
那菘菜倒是青翠,放在盘中,素淡中散着隐隐香气。
“怎知吾愿食菘菜。”
“早便知晓,我幼时即对仙人心生仰慕,特意了解了仙人的习性。”
“习性?”
崇修仙人问。
元河洛将菜布好,“就是仙人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不过他们说仙人并不喜欢吃喝,连水都不大喜欢。”
“确是如此,菘菜也已几千年未动过了。”
“仙人,我……”
元河洛像是觉自己哪里没说好,此时有些踟躇。
“菘菜之事是从黑岩那处听来的?既听了这个,怎能不知我的名呢。”
元河洛白日还是一副懵懂而不知崇修仙人的样,现在却是连菘菜一事都知道了。这话明明应是审问,崇修仙人的语气却未有大的变化,他的目光甚至有些柔和,或许是提到元家掌门元黑岩的缘故,那个元伯留下的遗腹子,激起了崇修仙人柔软或许说是愧疚的一面。
“家父他对有些事不是很喜欢。”
元河洛低头,肩膀有些抖。
“他不喜欢是对的,若不是我,他不会从小便没爹,你也能见到元伯,他同你一般,明明瘦削,脸却带些圆,年纪不大却总是板着脸装作老成的样子,可惜一说话就全暴露了,实在是可爱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