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也就三四天的事,我正愁挑个什么贺礼过去。”
&1dquo;回头让王氏把库房打开,你去挑两件好的,比起老爷在世的时候,我们贾家的确没落了不少,有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的不说,珍藏的宝贝也不会让人轻看。”这话也没有错,贾家虽然是汉人出身,很早就选择了归顺朝廷,往上数太久远的不说,贾代善做荣国公的时候赏赐就源源不断,史太君眼界自然高,她压根没把送礼这事放在心上,而是说,&1dquo;你把政儿和宝玉带上,一起去,这样才能显示我们府上的诚意。”
(?_?)?
贾赦噎了半晌,硬没说出话来。
贾宝玉这惹事的祖宗就罢了,便宜弟弟已经是三十八九,在工部员外郎的位置上坐了过十年。这么大个人能捎带过去?
&1dquo;这&he11ip;&he11ip;四爷没指名二弟,贸然行事恐怕会惹贵人反感。”
一听这话,史太君气又不顺了。
&1dquo;你说的什么话?”
&1dquo;政儿是朝廷命官,还能扫了你的脸?”
&1dquo;再说了,那种场合,去的都是在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你身上没一官半职不带个镇得住场的恐怕要遭白眼,自古官家多势利。”
便宜娘这话一点儿不做假,可惜,贾政那样也镇不住场。
&1dquo;不&he11ip;&he11ip;我被侮辱没关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是老天爷对我的考验,不能让二弟替我承担,我虽无用,毕竟是兄长。”
&1dquo;二弟体面大,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是个生辰宴,没什么好稀奇,还是让琏儿跟我见见世面。哎,张氏去得早,这些年,我实在太疏忽他。”
&he11ip;&he11ip;
作为一个神棍,贾赦就是靠忽悠人拿钱的,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将贾政捧得高高的,句句都是为他着想,实际没让史太君讨到半点好处。
全程旁听的鸳鸯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大老爷平日里说话没分寸,关键时刻倒唬得住,连老太太都被堵了嘴,她想说点什么,还没出声,就对上贾赦似笑非笑的表情。
(━┳━_━┳━)&he11ip;
算了,还是别管闲事,这种事做丫鬟的怎么好开口。
当心惹祸上身。
贾赦想了想,说:&1dquo;凡事天注定,莫强求。方才我见二弟脸上泛赤色,虽不明显,也当谨慎行事,休要特立独行,恐怕会有口舌之争甚至受鞭笞之苦,还是别去那种场合为好。”气色偏赤的确可能有口舌之争,但不一定,贾政的官职虽然低,终归是为朝廷办事,遭鞭笞的可能性实在很低。
他就是这么一说,想让便宜娘三思,却适得其反。
史太君与大老爷不亲近阖府上下都知道。
从前怒其不争。
现在恨他生性凉薄,用若无其事的表情说出诅咒人的话,简直丧德。
先是说府上要来丧报,敏儿就死了。
之后说宝玉是个害人精,府上丫鬟都避着他走,宝玉那样敏感,如何受得了?
&he11ip;&he11ip;造了这么多孽还不够,如今还敢点政儿的名。
真是孽子!祸害!
史太君气得抖,指着贾赦的鼻子斥骂:&1dquo;连亲弟弟都不放过,你怎么不说我这老婆子?”
这就是纯感慨,却被大老爷听成了问话。
他老老实实的回答说:&1dquo;再有什么事也该让儿子来顶着,怎么能让您烦心?我说这个是为了提醒二弟,做哥哥的总不能看他误入歧途。人的面相和气色是不作假的,瞎说一通倒是能让您高兴,该来的还是会来,天注定,躲不过。”
就算他说得再正经,史太君也不想听。
她靠在软榻上,闭着眼,半晌才说:&1dquo;别说这些有的没,你若是还把我这老太婆放在眼里,就带政儿和宝玉过去,一家人应该齐头并进,别拦着不让人好。至于送礼的事,让王氏开府库你自己挑,四阿哥是德妃的亲儿子,你侄女便是在永和宫讨生活的,具体斤两你自己掂量。”
说着,她停了一会儿。
又补充道:&1dquo;你恐怕觉得我过去苛待了大房,今儿个四阿哥提出来,我便与你说清楚。对我来说,荣国府是最重要的,政儿是官老爷,自然要给足体面。老太太临终前将私库的钥匙交给了你,我若真是有心苛待,早该把它拿过来&he11ip;&he11ip;你出去吧,好生想想。”
一样米养百样人,无论脾气多稀奇古怪,都骗不过他的眼。
贾赦是真正的玄门传人,开了天眼的。
他对史太君的评价有三:
第一点,正如她本人说的那样,这老太太最重视的是家族,为了贾家的兴盛,她能利用所有资源,包括将亲孙女送入宫中让她努力的去爬万岁爷的床。
第二点,在不损害家族这个大前提下,她更偏心二房。
第三点,贾宝玉在她心中有然的地位,任何人不能触犯。
史太君让二房住进荣僖堂,大房在其他院子无所谓。
对贾赦而言,有落脚地就成。
她让王夫人管家,对邢氏不冷不热也没关系。
小门小户出生,的确是个眼皮子浅的,将后院的权力交给她迟早要出事。
已经走上黄泉路转世投胎去的原主很在意亲娘的态度,后来占据这身体的古代神棍却无所谓。人心都是偏着长的,两个儿子差别对待并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