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宗人令战战兢兢地应答。虽然只提及了三个人,可这三个人牵扯甚广,皇帝寥寥数语便左右了这些人以及其家族未来的命运。
至于宁王有没有结党营私,想来也不必细究,皇帝说有便有。只不过令其惊诧的事,容王还相安无事,反倒是皇帝素来放任的宁王先折了。
前些日子皇帝整肃纲,已经下令查抄了不少朝廷命官,原以为已经清理得七七八八,没成后头还有更大的事!
此时此刻,时语冰蔫蔫地立在殿门口,她昨夜一夜未合眼,心里总觉得怪异,出了那样的事,老狐狸竟然会舍弃亲弟弟而保下她。
一面是这桩事,另一面是宫宴夜里,皇帝对她的所作所为,他堂堂一个君王,竟然做这种龌龊事!
偏偏这件事她还有口难开,君王临幸妃嫔本是应该。若咽不下这口气,揭了他故意惹她误会的恶劣行径,回头别皇帝不认那夜之事可如何是好?
如今乍看之下她这儿风平浪静,可皇帝绝非轻易息事宁人的主儿,她故意过来,想再探探他的口风。
门口司律说宗人令在里头同皇帝说话,将时语冰拦下。
宗人令来做什么?是不是也不该对宁王用刑?皇帝是不是假意惩罚宁王,实则还有对付她?
她怀揣着这样的心思等宗人令出来,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进入皇帝寝殿。
晌午时分,已近用膳的时辰,时语冰却惊讶地看着皇帝还躺在塌上。
她撩起半透的幕帘步入内室,来到龙塌边。
萧叙只单单地瞥了她一眼,他的寒症越到冬季越是作得厉害,昨夜去她殿里受了寒,这会儿卧病在床,与宗人令说了几句话已经有些疲乏。
“陛下今日怎么还赖床呢?这都要到吃午膳的时辰了。”
她故作轻松地对老狐狸说。
原本今日圣驾回銮,却因萧叙旧疾复而延后,这件事整个行宫上下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时语冰被皇帝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得直毛,见他脸色苍白,才反应过来,“陛下生病了么?”
她心里忐忑,实在没留意这些细枝末节,原来萧叙生病了啊。
“朕没生病,朕装的。”
皇帝似笑非笑道,转换姿势继续靠在床头雕花栏上。眼神却不错地始终落在她身上,等着看她应对。
时语冰哪里管得了他有病没病的,瞧着是有些病容的。
“你来做什么?”
皇帝开门见山地问,语气不大好了。
可皇帝这赶人的态度,在时语冰眼里倒是稀奇,老狐狸这是病得无暇应付她了吧?之前多厉害呀,这会儿老狐狸成了病猫。
她上前一步,用膝盖抵着床榻边缘,伸手朝着皇帝额间探去。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