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夫妻甩手离去,没再搭理活该被锤的柏正明。
没人阻拦,没人打扰的柏渝,红着眼睛,将柏正明怼摁在院墙上,怒喝:“这是爷爷的房子!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凭什么卖掉它!柏正明,你要敢卖,我就打死你!”
柏正明回想起被柏渝揍进医院的事儿,脸条件反射的疼了起来,羞恼和愤怒也涌上心头。
柏正明咬牙切齿道:“柏渝!你是你老子!你读书都他妈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敬长辈,还冲我大吼大叫?你他妈要上天吗?!”
“还有,这确实是你爷爷的房子,但也是我爸的房子!我爸没了,这房子就是我的!老子想卖就卖,你个混账王八蛋,管得着吗?!”
听着柏正明没因为爷爷的离世,有半点伤痛,还理直气壮的要贩卖爷爷的遗物,柏渝心中怒火烧得更旺了。
他恨不得锤死柏正明。
锤死柏正明了,爷爷的院子,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就都能保住!
这种想法萦绕在脑海里,愤怒让他失去理智,失去思考能力,就觉得,锤死柏正明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越想越偏激,一偏激到了临界点,柏正明随便说两句柏正明的不好,柏渝就炸了。
他一拳头狠狠砸向柏正明的太阳穴。
就柏渝的力气,锤下去,肯定能锤死人。
在柏渝一拳头要砸中柏正明太阳穴时,一只霜白的,劲瘦有力的手,接握住了他的拳头。
紧接着,柏渝得到了一个微凉的,熟悉的,极具安全感的拥抱。
6子期将柏渝从柏正明跟前拖离开,边亲吻他的耳朵,他的侧脸,他的眼睛,边轻声哄:“乖,柏渝,别生气,他不会,也不能卖掉爷爷的任何东西,相信我,好吗?”
在6子期温柔的轻哄中,柏渝逐渐清醒了过来,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复。
柏渝好不容易恢复冷静,脱离掐摁的柏正明,听见6子期哄人的话,讥笑出声,说:“6子期,你确实厉害,确实了不得,也确实能花大价钱,将我要卖的东西,买回来。但你没想过吧,我他妈能不卖,能将里头的东西砸烂!让柏渝这以下犯上的狗东西,恨不得我死,但又拿我没办法!”
稍顿,柏正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再次因愤怒,红了眼睛,狠狠瞪着自己的狗崽子柏渝,说:“狗东西,想让我别碰老头的东西吗?行啊,跪下来求老子,给老子说你错了!再有,让你的omega,给老子十个亿的流动资金,再让姜氏集团,跟我的公司合作,我就不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6子期摁住如困兽一般的柏渝,冷冷看着柏正明说:“柏正明,你以为柏爷爷不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吗?他留了遗嘱,他名下所有财产,都给了柏渝,在他成年之前,也交由律师管理。”
“你敢毁坏这里任何一样东西,我会送你进去,多住一段时间。”
柏正明变了脸,老头子立了遗嘱?!还把所有东西,都给柏渝这狗东西?!
原想和,通过这老房子,连着老头子收藏的老物件,让外商给自己投资,补个漏缺,同时借着外商国外的人脉,将公司往上带一层楼的柏正明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是你吧?6子期,你不愧是姜家人呢,阴险狡诈,在老头子死前,让老头子立什么遗嘱!”
6子期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但立遗嘱这件事,是柏爷爷先提出来的。
对于柏正明,柏爷爷是一丁点也不放心。
为了避免自己离世以后,柏渝被柏正明欺负,柏爷爷将后事处理的明明白白,没有给柏正明任何欺负柏渝的机会。
6子期面无表情的看着柏正明,说:“多谢夸奖。正如你所说,作为姜家人的我,阴险狡诈,睚眦必报,凶恶得很。柏正明,你再不滚,我让你公司,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柏正明喷得吓人,但对于6子期是真的怕。
他无能狂怒的踹了一脚院子里的摇椅后,摔门离去。
6子期抱着被气得浑身抖的柏渝,轻声说:“别气了,爷爷离世前,早就晓得柏正明回干这种事了,也早就将所有的东西留给你做念想了。柏正明没有资格,碰爷爷留下来的任何东西。”
“柏渝啊,爷爷只希望你,能够快乐的,热忱的,不受任何磋磨的,走向你想要的未来。”
柏渝紧紧的回抱住6子期,他埋头于6子期的肩颈,哽咽流泪。
一丁点声音都没出来,只有年轻的身体在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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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英锐的离世,柏渝缓了近半个月,才在6子期的陪伴中,走出来,重开始上学,训练。
学习虽然依旧是倒数第一名,但比较以前那算个乘除都算不明白的样子,已经进步很多了。
柏渝还看了很多书。
宋斯文推荐的书,冷门的,热门的,他都看了。
书看得多,学得多,柏渝脆弱又坚韧的心理,像幼苗得到雨水和阳光一样,开始茁壮成长了起来。
时间转瞬即逝,年眨眼就来。
趁着6子期被姜承运哭求帮忙处理工作,在姜氏集团呆得无聊了的柏渝,偷跑出去了。
他在商场里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了一家装修就很高大上的珠宝店。进去后,他有些腼腆的问一个小姐姐:“我想买一枚五万的戒指,你、你有什么推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