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立秋,李雁的生日。
傅纪书总是打落牙齿并血吞,将伤口遮掩住便像是什么都不曾生过一样,平平静静提着盒子上沾了点血迹的蛋糕回了家。
往常总是蹲在门口的小狗这次没再出现,也没站在门口冲他“汪汪”
乱叫,傅纪书微微皱了皱眉,潮湿的雨天让他心口上方的伤势隐隐作痛,他没太多想,只关上门,放下蛋糕上了楼。
李雁坐在卧室的飘窗上看雨,窗外的路灯灯光映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侧脸的轮廓。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看着傅纪书的车从窗下驶过,等着对方进家门。
听到傅纪书靠近的脚步声,他便微微侧过脸去,瞳眸在黑夜中泛着点点微光,却瞧不清楚情绪。
傅纪书上前去,李雁便慢吞吞动起来,靠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对方的怀中。
然后他闻到了一股被信息素掩盖,却依然藏不住的血腥气。
李雁的嗓音有些失真,听起来多多少少有点冰冷,“受伤了吗?”
“伤得不重。”
傅纪书俯身与他接吻,房间内的气温微微有些升高,李雁呼吸急促,紧紧抓着傅纪书的衣衫。
他们在卧室的飘窗上吻了一会儿,之后又纠缠着下了楼,在厨房接吻。
松开彼此的时候李雁的脑袋还有些晕,家里四处都不曾开灯,他的面容在黑夜中有些模糊,但傅纪书却清楚他如今正在看着自己。
他将放在桌上的蛋糕盒拆开,露出一个尺寸不小的水果蛋糕,说:“生日快乐。”
“原来你记得我的生日,”
李雁轻轻笑道,“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
傅纪书只“嗯”
,别的也不曾多说。
李雁知道他就是这样,寡言寡语,想让他多说些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之前他还妄图能够改变傅纪书,后来才惊觉是自己在痴心妄想。
他坐在椅子里,身形陷下去,纤长睫羽挡住了大半的瞳眸,看不出情绪究竟如何。
过了片刻,他从橱柜里取了一瓶酒,“明天还要工作吗?”
“没有。”
“那好,”
李雁弯弯眼睛,给他倒酒,“陪我喝一点。”
拆了有些破损的包装,蛋糕还完好无损,傅纪书隐隐松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块玉,放到李雁面前。
李雁安安静静看着他。
“12星特产玉石,”
傅纪书难得解释了一句,“回来的时候顺路去了一趟。”
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12星是刚从帝国手中夺回来的领地,还未重建,天色晚了街上便没有行人出行了,玉石店也会早早关门。
傅纪书亲自去了玉匠家拜访,才买到这块玉。
他是从玉匠家出来的时候遭到了帝国残余士兵的袭击,那个亡命徒孤身一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安危,直迎着傅纪书去的。
他的爱人因为战乱战死在傅纪书的枪下,所以已经了无牵挂,只想寻求报复。
可惜那一枪打偏了,傅纪书重伤但没死,亲手解决了那个帝国的士兵。
这些事情他没和李雁说,也不打算说,受伤或是死亡于他而言是那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哪怕一切的诱因只是千里迢迢去买一块玉。
那块玉如今就放在李雁面前,晶莹剔透,成色和刻纹都很漂亮。
但李雁没有伸手去拿,他垂眼看了一会儿,之后掀起眼皮望向傅纪书,开门见山地问他:“你爱我吗?”
“傅纪书,”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像飘渺的抓不住的云,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