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今天白天突然遇到危险,恐怕心里难以安定。
傅纪书道:“如果那个时候我在家陪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想要离开?”
在中央星终归要安全许多,便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李雁发着呆,一时半会儿没开口。
他想说“不会”
,他觉得离开傅纪书是自己已经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选择,傅纪书缺少的陪伴只是再小不过的一个因素罢了,并非是导火索。
但话到口边,却又说不出来了。
李雁愣愣地睁着眼睛,许久之后才说:“我不知道。”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或许是太贪婪了。
傅纪书将揽着他的手臂收了回去,起身下了床。
李雁有些懵:“你去哪?”
“给你拿药。”
“我不想吃,”
李雁皱皱眉,“不用去了,我没病。”
傅纪书站在卧室门口看了他一会儿,“只是助眠的药。”
他不容置疑,从药箱里拿了药丸,又给李雁端了水。
李雁只能将药吞下去,又听傅纪书说:“我联系上了许姬,让她帮忙调人来接你回中央星。”
李雁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你不回去?”
“伤好得差不多了,过几天会直接到前线去。”
李雁的表情有些不太高兴,但也没多说什么。
傅纪书拿走了他的杯子,上了床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道:“睡吧。”
李雁心中不快,空荡荡的,也说不清楚少了些什么。
药物的效用开始显现,他的眼皮沉重,思绪也变得混乱,很快便睡熟过去。
雪下了一整夜,天亮时出了一点太阳,惨白的日光照射在阳台上。
李雁瞧了瞧气温,回暖了很多,便将被褥挂到阳台上晒一晒。
他认真整理着被子上的褶皱,垂着眼拍拍打打,丝毫不知自己额头上落了一颗很小的红点,正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调整着方向。
傅纪书在厨房做早饭,李雁催促道:“好了没呀,我饿了。”
他不是干活的料,心不在焉拍拍晾挂好的被子,嘀咕着自言自语:“这样好像只能晒到一半。”
他想了想,打算换个挂法,又去将其收下来,有些狼狈地、摸不清方向地胡乱试探了很久。
傅纪书在餐桌前等了一会儿,见李雁许久没来,只好去了客厅,问:“要做什么?”
李雁的声音从被子下闷闷地传出来:“我要晒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