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铭尘更冷静的是何鸿雪,明明在楼房里刚刚死了两个人,几乎可以说是在何鸿雪的眼皮子底下,但这个男人看起来还是冷静的不像话。
一个很不好对付的家伙。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
坐在了铭尘的旁边,何鸿雪抬手轻轻抚着男人的脊背,以一种温柔而缓慢的力道驱散铭尘紧绷肌肉里的紧张感和不安。
“但他们就在楼下……”
铭尘皱了皱眉头,他低着头看起来充满困惑和烦恼,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额头,“抱歉,我只是一时半会有些接受不了。”
“没人会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就轻松接受,喝完牛奶就睡觉,我一直都在房间里。”
何鸿雪难得的温柔,抚了抚铭尘的肩膀,他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看起来有些惊慌的铭尘会莫名的让人产生怜爱感,尽管这家伙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就是这种冷静优雅下最为真实的脆弱才更为吸引人。
喝完了一杯牛奶以后铭尘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睡意,他看着何鸿雪问道:“我能挨着你吗?”
“你昨天晚上不是还抱着我?”
嘴上这么说,何鸿雪直接伸手把铭尘揽进了自己怀里,后者稍稍愣了一下以后还是伸出双手抱住了何鸿雪,铭尘的脑袋靠在了何鸿雪的肩膀上,似乎这样可以让他感觉到安全。
整个人很快就靠在了何鸿雪的胸怀里,铭尘搂着对方的腰喃喃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杀过人吗?”
铭尘的声音很小,但是比起刚才已经平静了很多,“何文翰刚刚开枪打了那个发疯的人,一开始觉得有一些被吓到,后来想想,如果当时何文翰行动不那么迅速的话大概会有人受伤。”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就算手里有枪也不知道会不会像何文翰那样扣动扳机……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办到。”
有一些脆弱的,矛盾的,惶恐而又善良的男人,莫名地勾起了何鸿雪心里的某根弦,他侧过身把铭尘压在了柔软的被褥里,亲吻着男人蒙了一层细密汗水的额头和微微颤抖着的眼睑。
何鸿雪轻轻咬了咬男人柔软可口的耳垂:“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你得知道自己的生命不仅仅是你自己的,除了为自己负责,还必须为每一个在乎你的人负责。”
“……会有人在乎我吗?”
铭尘蓦地一下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和无力,他眼神失焦地看着房间里的某个地方,苦笑着喃喃道:“你们至少有家人兄弟和朋友,而我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这么轻视自己的生命?”
何鸿雪停下来轻轻捊了捊男人的头发,柔软而顺滑。
“既然没人在乎,就更应该在乎和珍惜自己。”
铭尘闭上眼睛靠近了何鸿雪的怀里,“同样的错误不会犯第二次,不会再轻易作践自己的人生,毕竟只有一次,能死而复生一次,不代表下次还会这么幸运……”
“这样想很好。”
何鸿雪亲了下男人的额头。
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何鸿雪从床上坐起来,铭尘就这样趴在他的腿上紧紧搂着他的腰,他给铭尘拉上被子,这才说道:“进来。”
何文翰和郑博进来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暖和谐的画面,铭尘安安静静地紧紧抱着何鸿雪的腰,何鸿雪则伸出一只手搂着男人的肩膀试图让铭尘放松下来,气氛莫名的温暖,画面莫名地透着一股自然惬意。
看起来不像是饲主和宠物,更像是……一对情侣。
何文瀚盯了眼何鸿雪怀里的男人,一旁的郑博很快回过神来说道:“两个人都死了,守墓人是被聋哑老人用水果刀捅死的,聋哑老人的眼睛发红,脾气暴躁,虽然还没有彻底查出来是不是中了什么药,但是以我的经验来看,聋哑老人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身为治安官的郑博见过不少案子,他继续说道:“市面上有一种药剂能让人发狂,中了药剂以后会激发人体最为残暴嗜血的本能,将一切负面情感扩散到最大,如果没有极强的控制力会在一段时间内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就像是一头发疯的牛一样,红着眼睛只想把身边的人都杀了。”
“这种药剂只有相关部门才有,市面上几乎没有流通,换一个说法,这种药剂最常见的是用来训练特工。”
郑博深深吸了一口气。
“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