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缱其实不怎么关心朝廷的事,只不过现在有了江珩的缘故,便多留心了几分。
太子党的人最近确实于上朝时频频提及宁王身为藩王实在不宜长久逗留京城,还是早些动身回封地的好;
还有,武安侯长年戍守边关,劳苦功高;可如今其年岁大了,也该回京城颐养天年;
至于这戍守边关的重任,虎父无犬子,武安侯世子少年英雄、骁勇善战,自该子承父业。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要分化宁王势力;
边关和宁地,相隔虽没有万水千山,但也是千里之遥;
如此这般,明面上也算是隔断了宁王与江珩的往来。
至于私底下能不能断,那谁也不能保证。
——
最近江珩一直告假躲懒,没去上朝,所以这些朝堂上的这些事还是尹嘉志和陈晏转告他的。
而听完这些,他就觉得那些个老匹夫真该庆幸自己当时不在场,否则他一手提一个摔死他们得了。
要搁以前,让他去哪都行;
刀山火海眉头的都不带皱一下的。
可现在,
孟缱在京城,他便觉得京城最好,横竖不想走。
可老匹夫们有句话在理,他的老爹爹受了这些年的边关苦寒,也着实该回来享享清福了。
尹嘉志瞟了眼江珩的脸色,觉得不太对劲,想想也是,谁愿意去那种清苦之地,
“琰清,我们俩决定了,你要是去守边关,我们俩也一起去;从小到大,读书习武上战场我们都是一起的,现在守边关,也没道理让你一个人去。”
陈晏撞了下尹嘉志的肩膀,满面促狭的笑道:“咱们好像自作多情了,人家并不怎么稀罕咱们一起去的样子。”
江珩冷哼了两声,“这一去待个五六七八年,等回来的时候估计孟家二姐都已经儿女双全了吧。”
陈晏面色忽变,戏谑的笑意僵在嘴角,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眼前人。
他这反应,江珩便知自己猜对了。
在孟宅给老师贺寿那天,他就隐约觉出了点什么,只是不太确定。
现下,终于有答案了。
尹嘉志气急败坏的率先打破宁静,“不是你们一个个的……”
“还是不是兄弟了,怎么就我不知道?”
江珩语气平静,“我是自己看出来的,不是谁告诉。”
言外之意,你自己长了眼不会自己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