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邱继炎从海外留学归来后进了邱氏集团,很快便表现出超出年龄的成熟与惊人的商业天分。
两年之后,邱志广和邱岳铭父子同时身退,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没有交给一直在邱氏打拼多年、稳居高位的二叔邱岳凡,而是直接交给了资历尚浅的长孙邱继炎。
虽然这件事在整个商界像是扔下了一颗中型炸弹,大跌了许多人的眼镜。可是在邱家,却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即便是一直做着执行官副职的邱岳凡自己,也始终表现的温和平静,在家里家外均表示对自己侄儿全力支持。
可以说,在邱家,除了他的老婆向红一直为老公忿忿不平、满腔怨气外,其他人似乎都早已料到了这种结局。
因为邱家人都知道,在邱志广的四个子女中,只有邱岳凡不是丁老夫人亲生的,而是他年轻时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子。
邱家今天晚上的麻将三缺一,只有丁老夫人、向红、还有姑姑邱素云在。丁老夫人偏偏来了瘾头,便让青姐喊了一直在书房里闷声不响的大孙子邱继炎来救场。
在牌桌上的邱继炎看起来和从前的每一天都没有两样。
可是两圈过后,连点五把炮的他让其他三个人都开始或兴奋或意外起来。
看似乎面无表情出牌飞快的邱继炎这几天其实一直打不起精神。
工作上并没比前些天忙到哪去,家里头也算是风平浪静,定时的健身房和跆拳道也在练着,一切,好像都正常的像一个上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可是表面上一切正常的邱先生心里知道,不论是在身体还是心理上,却好像都缺了点什么。
缺什么呢?似乎,应该是那双曾按在自己身上的手吧?
自打上次离开时夏忘川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句硬话后,邱继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宫里’了。
虽然从身体惯性上他早已经觉得浑身都很不舒服,多处的经络和穴位都想好好推拿一下,缓解一下最近这段日子以来莫名的烦躁和郁闷。
可是有好几次他已经调出林大伟的微信,想跟他预约个师傅的时候,却最终还是放弃了事。
‘宫里’的师傅很多,手艺精良长相朴实的也不在少数。按理,随便约一个做做推拿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
没让那个夏忘川按摩之前,自己不就这样过来的吗?
可是……可是那是没让他按摩之前。
而现在,真他妈中了邪了,现在的自己只要一想到按摩,眼前就会自动浮现出那双修长纤细中又带着男子韧性的手,还有那张水润光洁中透着清俊的脸。
那张脸像早春第一场细雨后含着雨露的桃花,好像随便有一阵最轻柔的风吹来便会从枝头飘落。可是当一场风雨真的从花枝扫过,才发现这看似娇柔的花苞竟有着极强的韧性,依旧倔强地站立在枝头。
“反正我也不差您一个客人!”
一想到从那张俊脸上的一双淡红色嘴唇里,倔强而生冷地抛给自己的那句话,邱继炎就有一种满口牙痒痒的感觉。
不就是嫌他长得太好看怕扰了自己的心神吗,不就是让他配合自己带个眼镜吗,特么第一次见老子时又不是没有带,怎么就戳到你的心窝子了,还跟我叫上板了?靠!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夏忘川在电梯前梗着脖子朝自己扔出硬话的样子,倒有点儿像一只被人惹毛了的小公鸡。
就像手里刚刚抓上来的这只…幺鸡。
“幺鸡。”
邱继炎把那只色彩鲜活的小公鸡随手扔了出去。那小公鸡身上好像带着他一言难尽的情绪,跌跌撞撞地飞到了牌堆里。
“哇!十三幺,我胡了!”
二婶向红眉开眼笑,一把将那只小幺鸡抓过去,十四只牌向下一摞,可不是,一副难得的大牌十三幺。
候老夫人将身前的牌一推,用力横了大孙子一眼,“继炎,你中邪啦?这么明显的牌还能打,她从头至尾没出过一张带幺的牌,你看不见啊!”
还没等邱继炎张嘴,二婶向红“嗤”
了一声,“我说老太太,咱们玩的是一家炮,谁点炮谁输钱,又不输您的钱,您着个什么急。继炎他又不是神,难道就不能点炮了?还是……您觉得他不应该给我点呀!”
“哎呀二嫂,妈不过是看继炎表现太不正常,关心一下,你至于想那么多吗,这么夹枪带棒的,不累吗?”
一边的邱素云话接得那叫一个准。
“我想得多?真是呵呵了,你也看到了,继炎都点了多少炮了,怎么你胡了四五把没有人说话,我胡了一把牌他就中了邪了,这话里的话,弦外的音,我向红听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