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不都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我现在一天天都是开心的事儿!对了哥,你现在是自己,还是在你男人怀里躺着呢,嘿嘿。”
夏忘川:“……”
“别胡说,我一个人,到底有没有事儿?”
穆临在电话那头哈哈哈地笑了一气,“哥,跟我还玩不好意思呢是吧?我告诉你,不好意思也不行了,你老弟我马上要去北京了,到时候,你怎么也得把你男人领来让我看看吧?”
夏忘川愣了一下,忙问道,“说正经的,你真的要来吗,是出差还是单纯来玩玩呢?”
穆临恢复了正经,“是真的要过去,前几天有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总部在北京的贸易公司,他们是专们做矿业设备的,和我这边的业务有很多关联,我要过去看一看,顺便在你那住一段。”
穆临忽然间叹了一口气,“哥,你知道吗,自打上次捡了一条命出来,我发现我的心态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像你说的,钱在我心里面虽然也还重要,可是没有当初一天天看得那么紧了,相反,总觉得人生苦短,有些事一定要及时做了,才对得起这条命,所以啊,这次我把家里安排好了后,打算在你那多住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你。”
夏忘川听到他在电话里一副沧桑状的感慨人生,不由得又是想笑又是感伤。弟弟从来都是一个又痞又暴的性子,如今却颇有点感怀老成的感觉,想来确实是跟遇见生死这样的大事有关。
“你想通了就好,那来了就在这住一段时间,北京这时候除了热一点,空气还不错,正好我也能帮你调理调理身体。对了,你上次说的什么对女人没感觉的事儿…恢复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穆临忽然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支支唔唔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
“哥,我说了你不许笑话我,不仅没好,而且比原来还严重了……原来就是看见大美妞没反应,现在……”
夏忘川皱起了眉头,“说呀,在哥面前怎么还吞吞吐吐的了。”
穆临在那头似乎咬了咬牙根儿,“现在,现在我发现我越来越爱看网上那些美男的图片,尤其是穿的少的,关键他妈的看了还有反应……”
夏忘川:“……”
这天夜里,夏忘川一直睡不着觉,中间爬起来几次跑到阳台上去看隔壁的房间,可是直到天快亮了,邱继炎也没有回来。
折腾了大半夜的他终于在黎明前那段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睡着了。
在迷迷糊糊之中,夏忘川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邱继炎从阳台门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他帅气的脸上阴沉沉的,站在自己的床前,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夏忘川只觉得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脸,他多希望他能伸出手抚摸一下自己,或是低下头亲吻下自己的额头,表明他已经原谅了自己。可是即便是在梦里,邱继炎也没有那样做。
唉,他终究是真的记恨自己了。
夏忘川带着一丝遗憾和愁怅在梦里面叹了口气,雪白的枕头上,那张虽然憔悴却依旧俊美的脸露出了无限哀伤。
站在他身前的邱继炎听到了他梦中的叹气声,一双插在裤袋里紧紧握住的拳头竟慢慢松开了。
从他安顿好奶奶和陪护的姑姑,又在医院忙前忙后一大圈后,终于在黎明前回到了邱家。
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后的邱继炎发现自己似乎没有管控好自己的脚,它们完全是不由自主地便来到了阳台上。
隔壁的房间暗着,阳台门却半开着一道缝隙,这让邱继炎的心莫名地加速跳动了一下。
那个曾经叫夏沐的男人,口吃的小结巴,如今‘宫里’的红牌按摩师,俊美的夏忘川,应该就在房间里,沉睡着。
这个时候,想来他应该还像从前一样,不着寸缕,只在胸口和小腹处盖着薄薄的凉被,修长的四肢在炎热的夏夜里自在地露在外面,像是光洁的美玉。
而往常的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会迅速而无声地脱去身上的束缚,掀开那薄薄的被子,用自己结实有力的身体,代替被子,去覆盖他……
“别他妈瞎想了!”
邱继炎有些恼火地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