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住在沧州,时常也会去京城小住。”
蒋瑁宠辱不惊,一边撒渔网一边回答。
沧州,越王的封地,也是一个与邻国相邻的边境之地。
“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家里只有一个母亲。”
两人一问一答,竟是难得的和谐。
不过,苏陵川没问他如今做什么营生,他觉得不必问了,蒋瑁的手艺他也是尝过的。
“呵――”
蒋瑁发觉水中有动静,猛然往上一拉,一看,竟是一条大鱼。
鱼太大,苏陵川也上去帮了把手。
天黑了,二人也不好在外面呆太久。蒋瑁拎出一条鱼用草绳绑住,递给苏陵川,“春暖鱼肥,伯父也尝尝吧。”
苏陵川还要拒绝,蒋瑁忙道:“小小心意,也不值几个钱。”
苏陵川叹了口气,这样的人,真叫人难以拒绝。他那平时怂的不行的儿子,为了这人宁肯挨打也不松口,他倒能理解了。
第二天早上,苏家饭桌上便摆上了这条鱼。
原本是苏夫人打算动手做的,苏青柏信不过他娘的手艺,硬是将这活抢了过来。
“我会做鱼,蒋……他做的时候我在一旁看过几次的。”
苏青柏看着家人嘿嘿笑。
见他毫不掩饰的把那厨子挂在嘴边,苏陵川吹胡子瞪眼的坐在那里,恼的不行。
“好了好了,尝尝怎样。”
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好,苏青柏坐过来给三人都盛到碗里,最后才给自己盛。
苏陵川一敲他的手,“去叫苏槐。”
……
这还是春日的一天,不过,小山村的柳叶已经拉长了,绿色也变得深了一些,不是之前的嫩芽儿了。
小山村的村头的路上,一排柳树下,一个青年时快时慢的往前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牵着大黄狗的老爷爷也超过他们,青年终于没耐心了。他猛然转过身,对着后面跟着他的人,“咱们快点好不好?”
跟着他的人一愣,不过小凳子高的小个子停下来戳在那里,有些懵,显然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青年,也就是苏青柏,他说完之后无奈的看着对方懵懵的样子,只好又温和下来,“要不,爹抱着你走好不好?爷爷还等着咱们呢。”
对面的小个子,也就是苏菜菜,脚在地上跺了跺,不愿意,要自己走。
苏青柏也没耐心了,也不问他了,夹着人就走,“还牛的不行,不就是穿了双绣了小花的鞋吗?你爹我以前可穿多了。”
苏夫人做衣服不行,但花不知绣了多少,前些日子她托新认识的朋友给孙子做鞋,苏夫人那几天也得了闲,顺手就添了几朵花上去。
苏青柏不是很懂他娘的审美,白色的鞋底,绿色的鞋面,上面还绣着几朵红花。苏菜菜还喜欢的不得了,走路脚都跺着。
夹着苏菜菜,苏青柏来了田里。
前些日子孙家来信说要来边城看他们,谁知等了一个月,没等到孙家人,却等来了春耕。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他们家举家搬来边城时路上可花了好几个月呢,蒋瑁快马加鞭也花了一个月,孙家来估计还得一阵子。
今早,苏陵川早早就备好种子,将种子放在板儿车上拉来了田里,苏青柏还要照顾苏菜菜,就来晚了点,偏偏这小子还事多的不行,非要自己走,不让就嗷嗷叫。
眼看日头渐高,苏青柏也不管他嗷嗷叫了,扛起人就走。
这一排柳树的尽头便是蒋瑁住的地方,蒋瑁坐在树下处理公务,一见两人匆匆走过,便忙叫住他们。
苏青柏早烦了苏菜菜,嫌他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