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穿那双不合脚的拖鞋。”
家里的拖鞋都是男款,上次她来吃饭,周恒给她和孟琪找了两双一次性拖鞋,穿完就扔了。
暂时也没有其它的鞋能给她穿,卿杭抿唇,沉默地在她面前蹲下去。
程挽月坐着没动,“卿杭,这样我会走光的。”
她穿的是裙子。
卿杭转过身,像刚才那样弯腰抱起她,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轻盈的裙摆被风带起,露出了里面那件黑色的打底裤。
她用手压住裙摆的同时,卿杭别开眼,短暂思索几秒钟后抱着她进了卧室。
“怎么了?”
她面露疑惑。
他没说话,关上房门,打开空调,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放在床尾。
程挽月一根手指勾着衬衫的衣领,拎起来抖了抖,她盯着手里衬衣看了一会儿,又偏头看向卿杭,他刚才拿衣服的时候把衣柜翻乱了,在背对着她整理衣柜。
他没有回避的意思,她也就没有说什么,一只手摸到侧腰的拉链。
那件衬衫不是当季的,本来被压在最下面,卿杭简单整理好衣柜,转过身准备拿手机先叫车,床上的画面被他猝不及防地收入眼底,他整个人都被定住了。
卧室是深色系的窗帘,床单和薄被也都是灰色的,自然光罩在她身上,更显得她皮肤白皙,她低头时项链上的珍珠吊坠陷进了那条深深的沟壑,空调凉风吹动她的丝,卿杭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颗珍珠是怎么滑出来的。
她毫无察觉,低头一颗一颗解着衬衣上的扣子,解完最后一颗后才拿起来穿。
沾了油渍的裙子堆在她脚边,黑色打底裤也被脱掉了,衬衣衣摆遮不住那两条细长的腿。
凉风吹到床尾,她白嫩的脚趾微微蜷缩起来,双腿也稍稍收拢。
第三颗扣眼太紧了,她一只手不方便,紧实的线还露在空气里,楼上突然传来拖动椅子的响声,卿杭才猛地回过神。
这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他大脑里涌。
他背过身时撞到了桌角,桌子晃了一下。
“程挽月,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这是见面后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恼怒。
以前读书的时候,身边的朋友和同学无论熟悉还是不熟悉都叫她月月,或者挽月,只有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
“换衣服难道不是应该先把身上的脏衣服脱掉吗?不脱我怎么换?”
她还在弄那颗扣子,甚至连头都没抬,“外面那么热,这个季节不适合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