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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黎星辰。

  黎星辰坐在椅子上摇摇头，“走不动，脚好累啊。”

  老板娘笑了，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怎么会脚累呢？

  她笑这姑娘撒娇手段不高明，可程宵知道黎星辰是真的醉了，她以为还是大学。

  每次程宵出去兼职，黎星辰都会在他兼职的地方等着她，偶尔自己出去转一转，晚上兼职完回学校，黎星辰就会撒娇求背，她会说，我走不动了，脚好累啊。

  这个时候，程宵就会很自然的蹲下去背她。他知道黎星辰每次说这句话就是想让他背了，而不是累了。

  这次也不例外。

  他蹲下，还没说话，黎星辰自觉跳下高脚凳，趴在她的背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抱住他的脖子，还说了一句：“好啦好啦起飞啦！”

  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老板娘看着他们二人失笑，本以为是素不相识的，没想到还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男人一身西装，却好不嫌弃女孩子把衣服压皱，二话不说就蹲下去。

  老板娘只看到了两人的互动很甜蜜，却没看到背着女孩的男人眼里狠狠压制的情绪。

  这一刻，他真的确定了，黎星辰喝醉了，她以为还是大学时候，程宵背着她回学校的日子，可惜中间时隔六年光景。

  有些东西都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

  程宵稳稳地背起她往外走去，他是开车来的，出了门没有直接去停车场，反而背着她往回家的路上慢慢走着。

  夜晚的街道街灯亮起，每一栋大楼都亮着灯，流光溢彩，如白昼一般，偶尔有微风袭来，带着一丝清爽。

  黎星辰趴在他背上，他背脊宽大很舒服，黎星辰并没有睡着，她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间抬起头，看着程宵俊逸的侧脸，道：“程宵，你头为什么是这样的，你换型了？”

  程宵嗯了一声，并未作他答。

  过了一会儿，黎星辰又开口，“程宵，你衣服怎么换了，这个衣服摸着好贵啊，我会不会给你弄脏？”

  程宵：“不会。”

  她很瘦很轻，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的现在还是这样，一直都很重视身材不肯多吃东西，程宵背着她没有感觉到重量。

  背着她不知走了多久，背上的女人没了声音，程宵以为她睡着了，步子自然而然放的轻缓一些。

  忽然间，脖颈处感觉到一片湿润，他回头，看到黎星辰趴在肩膀处眼里都是泪水，哭得一点抽泣的声音都没有，只是默默的掉眼泪。

  他心抽痛了一下，而后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黎星辰：“对不起，程宵，对不起，我说话是不是很难听啊，我说话太重了，对不起。”

  她说完后，程宵足足两分钟没说话，她很少有说难听的话的时候，唯独分手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