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后,无需办丧,只需要将我烧成灰,将我送回我爱人身边,我已经提前联系好当地的火葬场,排好了晚上八点的队,你们只需要按时将我的遗体送达。
很抱歉给你们添了麻烦。
至于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尽数归送于曾绮女士名下。
也愿大家未来的一切都好,万事顺遂,一切随心,亲人健康平安。
……
曾绮跪在地板上大哭起来,声音沙哑又撕心裂肺。
沈盼柟着抖的手拿不稳手机,包着粉色手机壳的手机从手中垂直脱落,砸在地板上。
女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跪在地板上,颤颤巍巍的手划开通讯录,给谢之屿拨了通电话过去。
沈盼柟声音着抖,却条理清晰:“谢之屿,张阿姨写了封遗书,她可能要自杀了,或已经……已经自杀了。她人应该没有走远,我们在民宿附近找,她应该在附近……”
……
沈盼柟将曾绮托起来,曾绮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脱了力气,连走都走不动。
她将曾绮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下了楼同谢之屿一块找人。
最后是在民宿的后花园找到张臻的。
后花园并不大,种满了粉色的洋桔梗,靠西北的一圈花已经焉掉了,像是被倒了什么药水。
张臻就藏在那些花的后面,坐在满是泥土的地上,后背靠着墙。
双眼紧闭的女人身边倒着几个空药瓶。
沈盼柟找到张臻开始就不敢再向前,脚步停留在原地,心口仿佛被一口大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谢之屿上前去,张臻已经断了气,周身冰冷。
男人转过头,对着女孩摇了摇头。
沈盼柟眼前一黑,软下腿跌落在地板上。
谢之屿急忙后退,将沈盼柟扶了起来。
女孩手臂上的手提包中响起电话铃声,沈盼柟面上糊着眼泪,呆呆愣愣的盯着张臻,仿佛没听到一般。
谢之屿打开沈盼柟的包,拿出手机,没看号码便将电话接起。
手机中传来陌生女人焦急的声音:“你好,这个手机的主人晕倒了,她下面流了好多血,我不敢动她啊!”
谢之屿疑惑皱眉,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
备注人是曾绮。
“曾绮晕倒了。”
男人捂住女孩的眼睛,挡住了她的视线,温声道:“你上去看看你朋友,这里我来处理。没事的,这里有我在,不要害怕。”
……
曾绮突然晕倒在张臻房间门口的走廊,是被上来拿清扫工具的保洁现的。
沈盼柟上楼的时候,曾绮还躺在地板上,白色衣服的保洁焦急的在一旁走来走去。
女孩皱眉,看着地上的一滩血,心中了有猜测。
救护车在十五分钟后便匆匆赶来。
沈盼柟同谢之屿知会一声过后,陪着曾绮上了医院。
车上的护士给担架上的女孩插上各种各样的管子。
沈盼柟坐在旁边,握着曾绮冰冷的手。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套上沾着血,面色严肃的对着沈盼柟开口:“孕妇情绪不稳定,下体出了血,有流产的可能。”
心中猜测落实。
沈盼柟的声音带着严重的哭腔,女孩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医生,一定要救救他们,这孩子……这孩子是遗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