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更近了,洁白的素纸染上了臭气。
“这叫瘦金体,用它写来的离骚是不是特别好看呢?”
棕色的汁水已经粘上宣纸边缘,贾谊痛心疾首。
“有话直说!”
“不许用腌臜之物污染屈子的遗作。”
年轻的贾谊气的胃疼,眼神止不住地往字体上溜达。
这字真好看啊。
写屈子的作品,就更好看了!
贾大人酸溜溜地想。
陈以南:“想学瘦金体吗?”
贾谊:“不想!”
陈以南:“想要瘦金体写的《离骚》、《九歌》、《天问》吗?”
贾谊:“不、不想!”
陈以南:“想看柳体、颜体、瘦金体、草书写的《离骚》《九歌》《天问》吗?”
贾谊:“……”
“qaq!!”
见小贾大人神色挣扎,陈以南差点笑出声。
自然,她晓得汉朝贾谊的二十岁和星云高考的二十岁不同,古人早熟的很,但就算如此,也依然是朝气蓬勃热血澎湃的年纪啊。
他未必能参透世家和寒门间的阶级矛盾本质,但他却依然明白改革教育制度的重要,一心为了母朝,也热烈地崇拜先贤古人,对文化传承充满尊重与热爱,像极了这个时代本该有的光华面目。
真是可爱。
“大人做太中大夫多久了?”
陈以南手下留情,将宣纸塞进他捆着的手里,看他着急忙慌地擦掉纸上污迹。
“刚数月,谏言两道。”
贾谊回答。
陈以南哦一声,蹲下来平视他:“那如果我来告诉你,我们那颗宇宙的教育选拔制度奥秘,让你参奏表功,你是否愿意舍一篇文章给我?”
贾谊有些不明所以:“我并非本代文坛大家,平庸的很。”
陈以南:“……”
陈以南这下真笑出声了:
“我的天啊,贾大人,您真是可爱死了。”
“明知道我们是时间线不知多少代之后的人,虽然是另一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