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呼吸重了些,仍是追问:“真的吗?你没骗我?”
“是真的。”
柏峰那边顿了顿,放缓了语调,温声道:“没有谁都够一手遮天的,你要是真遇到了什么困难,一定别害怕,除了我,还会有很多人都会帮你的。”
温越闻言内心不由一阵酸楚,勉强地笑了笑:“我知道,谢谢你。”
他每个字都似乎若有所指,肯定是知晓一些内情,不过她只能把这话当成安慰。
因为事到如今她很清楚,有钱有势的人,真地能无法无天。
温越挂了电话之后就推开时星河上楼去了,时星河一语不地跟在她身后。
“阿越,阿越!怎么了?”
安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跑过来抓住温越的手。
温越还没说话,安佳一错眼便看到了温越身后的那个男人,她倒抽一口凉气,眼底顿时满是惶恐,声音抖得不像话:“他他他,他怎么……”
时星河沉声道:“去给她收拾东西。”
“啊?”
安佳瞥了眼温越,见她虽然表情冷漠,但没说不收,稍作迟疑便默默地挪动着脚步到温越的房间里去了。
安佳拖出行李箱收拾的时候,温越就盘腿坐在地上呆。
原本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录完这个节目,咬着牙也要跟他硬扛过去的,可是事实证明她这是鸡蛋碰石头,还没开始就英勇就义了。
他这个人太可怕了,又偏执又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且从他今天居然直接闯进了别墅里,她才察觉到他比她想象中地还要无所不能。
所以如果真把他激怒被他给关起来,以他的手段,到时候对外随便编个理由,就算她找到机会求救,估计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正魂不守舍地咬着手指,面前有阴影笼罩下来,温越掀起眼皮,时星河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冬夜般阴冷的黑眸里蕴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温越敛下眸子,继续啃大拇指。
不出片刻,一向很在意自我形象的时星河竟然在她对面坐下来,那种慑人的压迫感瞬间就减轻了不少。
“温越。”
时星河轻声唤她名字。
温越挪动屁股,侧身对他。
时星河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勾了勾她耳侧散着清香的柔软丝,目光灼灼地凝着她在灯光下格外秀气的侧脸,语气温柔到蛊惑:“待会儿跟我走,休息一晚之后,明天我们好好谈一谈。”
“搭档没了,节目我确实录不了了。”
温越转过头来,眼睛眨也不眨望着他道:“但是时星河,我这时候收拾东西不是为了跟你走。”
时星河的脸几乎是刹那间沉下去。
“哦?”
时星河微微扬声问:“那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