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应该悲伤过度的女人,当着满堂宾客,扭打起来。一旁的子女亲朋,想拦都拦不住。
我看得心惊肉跳,往后退了一步。
十几分钟过去,两个女人精疲力竭,才终于被分开。徐慧被人架着,依然口犀利:“金兰芳你老女人,见人就咬!我和金义是真爱,你算什么?不撒泡尿找找自己的脸?”
金兰芳表情亦是扭曲:“你害死了章金义,你怎么还这么嚣张?!他的裤子……裤子……”
“裤子怎么了?”
徐慧恨恨地回,“你tm就洗他裤子的份吧。”
金兰芳想再多什么,突然意识到,多少人看着,噤声。
闹剧过去,葬礼继续。
我却对金兰芳欲言又止的话耿耿于怀。
章金义死了,他的儿子还在,对白誉京,依然是拉拢状态。晚宴,章金义的二儿子章寿和留白誉京。白誉京在他面前故作绅士,“淼淼,你说呢?”
此话一出,当然引得章寿和多看我一眼。
我惦记着裤子的事,配合他演戏。我歪头靠在他臂弯,像在撒娇:“誉京,多留一会吧。毕竟您和章总之间情意深重。”
章寿和露出勉强的笑容:“那白总自便,我还要去张罗。”
徐慧一来,金兰芳垮了,丧礼事宜,全都交给大儿子章寿平和二儿子章寿和了。
白誉京又遇上熟人了,我自动退开,跟他请求:“我去看看金女士。”
他点头,准了。
我自己观察兼之问路,挺顺利就找到了卧房内抱着章金义照片悲恸怔的一个人坐着的金兰芳。
“我说了,让我静静。”
金兰芳估计把我当成哪个仆人了。
我坐在她面前:“您对章总的深情,我很受触动。”
“哦,”
金兰芳抬了抬眼皮,“你随便坐。”
说完,她抱着照片,坐远了点,对我很排斥。
“您刚刚说的裤子,是和那个不要脸的小三徐慧有关吗?”
为了引起她的共鸣,我贬低徐慧。
果然有用,她表情波动:“这个婊、子!章金义死前,还要跟她做一场!”
“……你确定?”
我震惊,“怎么可能呢……人之将死……”
她粗鲁地打断我的欲言又止:“这叫本性难移,章金义好色,天下皆知!”
我坐在床边,手不时抓着被单。章金义死之前有和人上床的迹象,是我留下的场景,还是其他去过?
或者,我没有杀死他。后来进去一个女人,和他欢好,同时也要了他的命。
然后,白誉京谋划这一切,就是为了用一条认命拴住我?
很可能是,但我不确定,我凭直觉猜测。
我脑子里搜刮章氏和nzs集团的往来,没有对立没有竞争,白誉京没有除掉他的必要。
金兰芳不再说话,我也算问到。估计,章金义尸体被现时,裤子是脱下的。
苦思冥想走出房间,不期然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我揉了揉疼的额头:“对不起。”
待视线清楚,面前眉骨皆是英气的男人有几分面熟,我思索了几秒。
对方先言:“莫元阙。”
我“哦”
了声:“原来你是送小的那个好心人。”
“小事一桩,”
莫元阙耸肩,眼神瞟向卧室,“你似乎对章金义怎么死很感兴?”
“牡丹花下死,如此风流,你难道不好奇?”
我反问。
“你是他朋友?”
莫元阙换了个话题,换个方向和我并排走。
因为小,我没有很反感他:“算不上,他是我上司的朋友,我是临时抓的壮丁。”
拐弯时,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腕。我们不熟,这动作算是轻佻。大庭广众,我不想和他起动作冲突,拔高音调:“你干什么?”
他倏地把手朝我头袭来,我以为他要打我,缩了缩头。不想,他细细摩挲别在我头上的白玫瑰。
“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