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不甘、疼痛交织在一起,变成泪水从我眼中倾泻而出,我不动声色地把鼻涕眼泪全擦在了李碎的睡袍上。
李碎在我耳边叹了口气:&1dquo;你真的很爱哭。”
我在心里狠狠翻了个惊天大白眼:请问这位杀手先生,如果我没有被你囚禁,没有天天被你惊吓,而是像以前一样做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还会这么爱哭吗?罪魁祸明明是你这个混蛋!
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我把脸埋进李碎胸口蹭了蹭,带点撒娇意味地开口:&1dquo;你放了我我就不哭了。”
然后便是仿佛半个世纪的沉默。
我缓缓抬头,在李碎脸上看见了浓烈的杀气。只见他像扔垃圾一样把怀中的我甩到一边,语似寒冰:&1dquo;肚子不疼了就睡觉。”
这个翻脸不认人的王八蛋!
那一晚在我的愤怒、羞耻和懊悔中结束。
——完全忘了痛经这回事。
之后我开始破罐子破摔,拒绝与李碎同床共枕,吃饭都不愿跟他同一桌。反正再怎么讨好他也不会放我走,我何苦去恶心自己。
我们又回到了当初谁也不搭理谁的状态。
饭点。李碎把饭菜盛好,我端起自己那碗远远走开,吃完只刷自己的碗筷。
下午。我坐在门口晒太阳看书。李碎一靠近,我便飞起身回屋。
晚上。我把被褥整整齐齐铺在地上,一个人睡真是自由自在。想怎么滚就怎么滚。
&1dquo;别闹了,地上凉,过来睡。”李碎的声音从床上传过来,言简意赅,宛如圣旨。
好笑,谁跟你闹了?我们熟吗?
我翻了个身,无视他。
下一刻我便被李碎连人带被褥一并抱起,我舞动四肢拼死挣扎,然后顺利从被褥滑出,脑袋重重磕在了桌腿上。
——主啊,你直接让我死了算了吧。
&1dquo;渺渺!”李碎第一次喊出了我的名字,语气中满是焦急。
我隐隐想吐,一时分不清是因为被撞了脑袋,还是因为他对我的称呼。
谁允许他这么叫我的?装什么熟人?
只有爸妈才这么叫过我。
李碎比我本人还紧张,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到床上,在我耳边不停询问:&1dquo;有没有头晕?恶心?耳鸣?”
我一一摇头,背过身装睡。
我已经彻底麻木了。自从被囚禁到幽林,我经历了所有倒霉事。不就是脑袋撞个包吗?哪怕明天李碎给我头顶开个瓢,我也毫不意外,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