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喇欣徽!!你胆敢如此羞辱于我!!”
欣徽语气淡淡,却带着冷漠“这是你自找的。”
乌琳珠咬牙切齿,朝上仰着下巴,以这样的角度,让眼中的泪水流不出来,她再狠狠一咬牙,生生把眼里泪花给逼退了回去,“你若现在向本格格赔罪,我还可以考虑宽恕你!!”
欣徽无语凝噎,他吐了一口气,颇有几分不耐烦之色,然后以陈述的语气道“固山格格,你真的很烦。”
“你!!你——为什么……”
乌琳珠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悲愤,“本格格这辈子从未对谁,像你对你这般。为什么偏偏你——本格格是皇上的亲孙女,十二岁就封了固山格格,有朝一日,我的爵位绝不会比怀恪低!!!”
欣徽心中冷笑连连,你的爵位不会比怀恪低?这当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也不瞧瞧,怀恪的阿玛是雍亲王,你阿玛不过才是个小小的固山贝子!!二者中间可是还差了多罗郡王和多罗贝勒两级呢!!
乌琳珠径自嚷嚷着“纳喇欣徽,你别不识好歹!本格格看得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欣徽终于忍受不住,便冷厉地道“这种福气,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
欣徽此刻的冷语,与当日在怀恪的昌平皇庄一般无二。
乌琳珠浑身一怔,片刻后,她眼圈红得更厉害了,“你好、你很好!!本格格——记住你了!!”
欣徽很想说,你能转头就忘了我这号人吗?
不过可惜,乌琳珠已经哒哒哒扭头跑了。
欣徽正想要上马的时候,乌琳珠一脚踩着伏跪趴在地上的奴才的背,回头瞪着一双怒恨的眼睛,“你会后悔的!!!”
欣徽朝天翻了个白眼,果然如郡主所言,这条小毒蛇,很难缠啊!
进了朱轮车里,乌琳珠的泪水这才不要钱似的淌了出来,但多年来的傲气,叫她不肯放声痛哭。她死死咬着自己袖子,泪如泉涌,一张俏颜转瞬便哭花了。
为什么、为什么纳喇欣徽一丁点都不动心?难道她开出的条件还不够优厚?难道她还不够貌美?!
她好气,气这个狗奴才居然还驳了她的好意!!居然敢这般不识抬举!!居然敢将她的一片心意都践踏在脚底下!!
她更气,自己为什么犯贱,要自己送上门去?!!
最气的,是她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纳喇欣徽?!!
自从那次从昌平回来,她脑海里每每闪现的都是纳喇欣徽的身影,甚至连那只朝着她胸口而来的白羽箭矢,让她害怕之余,心跳加。她忍不住去幻想,纳喇欣徽拉开了满月一般的弓,会是何等傲然于世。
后来她终于明白自己是动心了,是啊,只有他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郭浑那种人,除了能给她挡箭还能有什么用处?!只有能射出那样一支箭矢的男子,才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巴图鲁!更是真正有资格与她携手傲然俯瞰人世的男子!!
但是,当她鼓足了勇气表达自己的爱慕,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打击!!
乌琳珠咬牙切齿“我不会放弃的!!!!”
身在昌平的卿云,还不晓得欣徽烂桃花缠身的事儿。
不过叫她欢喜的是,她的四爷爹来了,还有弘时和弘时的……伴读——纳喇欣徽。
卿云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脚下却麻利地迎出宜娇堂外,笑容甜甜道“阿玛万福!”
雍亲王看着笑容揶揄的女儿,冷峻的面孔上又生三分尴尬,低咳了一声,问道“你额娘呢?”
卿云眯眼道“原以为阿玛您要晌午时分才能到,哪儿想到您快马加鞭这么快就来了。”
她瞥了一眼雍亲王裤腿上的泥尘,若是乘坐马车,是断然不会有那么多浮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