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上的白布一点点擦掉手上的血迹,“三年前害我舅兄之人,我会一个个找过去,把他们全杀了。”
杨万雄满目骇然,临时还在无声地喊:“殿下,救、救我……”
听到帐篷里有兵器落地声的二殿下元启带着随从们闯了进来。
刚进帐篷,就看到杨万雄断了气。
元启看见杨万雄被挂在刑具上,满身都是血,这帐篷里除了杨万雄之外,就只有一个正在拿白布缓缓擦手的玄衣女子。
染血的匕首落在地上。
显然是听到他这个二皇子殿下来了,才临时对杨万雄下了死手。
“沈十?”
元启先前并未见过沈十,初次相见就是在这如同刑房一般的帐篷里。
两人年纪相差了快十岁,幼时没有交集,沈家人把沈十接到西疆后更碰不到面,沈十回临阳侯府待嫁的这一年,几乎足不出户,二皇子更见不到她。
对元启来说,沈家的十姑娘再好,跟他也无甚关系。
二皇子早早娶了正妃,舅兄皆在的沈十的不会给他作侧妃,舅兄皆亡的沈十更不值得他花费心思。
只是谁也没想到,沈十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能千里走单骑救她阿公,还敢抢杨都护的虎符号令三军,把西昌人打的落花流水。
元启奉旨赶往西疆的这一路,听捷报频传,这其中每每都带着沈十的名字。
他作为奉旨行事的二皇子,此时本该大发雷霆,质问沈十凭什么对杨都户动私刑。
此时此刻,元启看着面前的沈十,却瞬间失了神。
随从震惊之余,立刻上前探了探杨都护的鼻息还有脉搏,“二殿下……都护、都护大人没气息了。”
元启闻言,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杨都护死了?”
随从道:“死了。”
死透了。
“我道是谁误闯至此,原来是二皇子大驾光临。”
沈若锦半点不慌,朝来人行礼道:“沈十,拜见二殿下。”
“沈十,你好大的胆子!”
元启正色道:“杨万雄身为西疆都护,即便有罪也需押送回京,由三司会审,皇上亲自裁决,你一介女流非官非爵,竟敢杀当朝都护?”
同行的众随行异口同声道:“沈十,你该当何罪?”
沈若锦将帕子扔到桌上,“我本不想取他性命,奈何他非要寻死。”
人是她杀的。
凶器还在地上。
她没想过否认,也没必要否认。
元启气的有些维持不住和善模样,“难道还是杨都护求你杀了他不成?”
沈若锦道:“虽然杨都护不是求着我杀他,但也差不多。”
元启气到失语。
秦琅缓步入内,“这事倒是新鲜,夫人不如同二殿下仔细说说,杨都护是怎么寻死的?”
元启看了看秦琅,又看了看沈若锦,总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扑朔迷离。
竟让人看不清,他们这对新婚夫妻的关系究竟是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