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应了声,和老曾前往佟局办公室说点事。
刚才经过他们身边的女警登记了点笔录名单就往回走,途中遇到陈婕便搭个伴,聊天似的顺口一句:“跟咱李队同居那男的是谁?以前没见过。”
同居?男的?
陈婕头顶灯泡‘叮’一声瞬间闪亮,她问:“是不是高高帅帅五官轮廓深有点像外国混血,穿正装斯斯文文、皮肤白得能见血管那位?”
女警上台阶拐弯,点头:“是他。你认识?”
陈婕露出个诡妙的笑容,“有过几面之缘稍微有点熟悉。他和李队……”
心里‘同居’两字在刷屏。她扛不住摇头笑,右手覆在脸上颠颠痴痴的说:“是朋友。关系特别铁的朋友。一切都是友谊,灿烂的、感人的……友谊。”
女警:“出色的人站在一起真是赏心悦目。”
她叹一句,见到资料室便分别:“我到地方了。”
陈婕挥手分别,走了几步停下来,找出手机在微博小号发:同居了离官宣还远吗?
*
粤江市大学教学楼坠楼而亡的两个人的尸检报告、痕检报告等资料很快出来,李瓒向佟局报备过后便例行开会。
闲来无事的佟局也端着他的祖传保温杯以及降压茶跑过来旁听,他坐主位,李瓒在邻座。
多媒体投屏打开,旁边竖立的白板已经写了两个名字,笔划银钩铁画似有藏不住的锐气。
那是李瓒的字。
李瓒:“卫茗、刘超,分别是两个死者的名字。”
他按着多媒体遥控笔的按钮,光屏里出现两张个人照。“左边是卫茗,粤江大学化学系大四,已经考上研究生。今年24岁,家境殷实,智商高且擅长化学。性格安静内敛,人际交往简单,没有跟别人产生龃龉。”
“卫茗是单亲家庭,和她母亲一起住,她还有稳定交往半年多的医生男友。”
“刘超,”
多媒体遥控笔的紫光光束落在光屏右边的照片上,李瓒说:“39岁,无业游民,在坑水街那一带混。有吸毒史、好赌,以前有老婆儿子但是受不了经常被追债所以跑了。”
“曾经干过以贩养吸被捕入狱三年,去年九月底出来。二月初查过他在坑水街的水疗店消费了一笔钱,经查账户在一月底收到一笔不明账户转来的钱。大概13万。”
“是笔不小的钱款,来源有很大问题。”
王说:“转账账户是用睡眠卡所以查不到真正的转账人。”
睡眠卡即不启用或是丢失后没有及时销户而长久不使用的银行卡,当被利用来转账时一般只使用一次,无法再追踪。
王:“我顺便查了刘超的老婆孩子,他们搬到北田区去住。刘超的孩子今年高三,成绩还不错,但大学学费是个问题。”
陈婕疑问:“为什么查他们?”
王:“这半个月来,刘超最高一次消费是4000,总消费不超过一万。假设有一万,他还剩下12万。12万足够刘超的孩子读完大学四年所需的学费和生活费。”
季成岭在笔电上敲下几个字,然后开口:“有没有可能这笔钱是用来买卫茗的命?假设有人跟卫茗有仇,所以花13万雇佣刘超杀死卫茗,所以在卫茗即将获救时,他不顾坠楼的死亡危险扑过去拽下卫茗。”
“刘超以前就没顾过老婆孩子,突然为了孩子的学费而拼命……想想都觉得奇怪。尤其他还是个前科累累的瘾君子、赌徒,钱拿到手没有第一时间赌光本身就不正常。”
“有一种情况就是他可能知道自己快死了。”
李瓒敲桌:“老钟,你说说尸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