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一样进去看小孩。
隔着这么远,文禾仿佛又看到一开始认识的他,话少,阴沉,身上看不到温情那种东西。
也或许只是疲惫。
文禾打了个喷嚏,徐池刚好接完电话,问她:“我送你回去?”
周鸣初睁开眼,坐在那里盯着他们两个。
文禾被盯得不自在,朝徐池笑笑:“谢谢你,不用麻烦了,你先回吧,你也累一晚上了。”
徐池情绪复杂,但已经猜出结局。
他离开,周鸣初也直接掏出钥匙:“走了。”
车子开出医院,文禾接到毛露露老公打来的电话,说刚刚忙得忘记跟周鸣初道谢,让她帮忙转告。
文禾转头看周鸣初,他一路望着前面,鼻梁高拱,五官都像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表情却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她转告了毛露露老公的谢,他才问了句:“那天在你家里的验孕棒,是你这个朋友的?”
想他大概是算到时间,文禾点点头:“嗯。”
周鸣初说:“那天,我确实以为怀孕的是你。”
文禾面色微顿。
他们那天闹得多不愉快,还历历在目。
周鸣初没再说话,等开到她家楼下,才再度侧身看她:“什么叫不会生我这种人的孩子?”
他问:“我到底哪种人?”
文禾扭过头,却难以控制地眼眶烫。
人有一天都要面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也在想他们怎么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吵架,哪一次吵架不是一次煎熬。
周鸣初看她习惯性抿嘴,车窗上的倒影只有半张,他松开安全带,伸手把她脸转回来:“还有,我们在一起没多久?”
接着问:“认识三年就在一起两年,还不算久?”
最后这句,近乎恶声恶气。
文禾摇摇头,她看着小区围墙的那一片三角梅,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等你爸爸的事过去再说这些吧,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周鸣初平静地看着她:“既然怕,可以直接结婚。”
文禾脑子慢半拍,很快眉心狂跳:“你别神经了,这么大的事……”
她心里像蚂蚁咬一样,在他深邃的视线里连忙松开安全:“我有事,我还要上班,我先走了。”
文禾开门下车,近乎落荒而逃。
她永远能被周鸣初直接粗暴的思维吓到,走进电梯里,耳朵里仿佛都有跳音。
等开门回到家,想起今天是周末。
折腾一夜困得不行,文禾洗了把脸走回房间,床上还有周鸣初不愿意穿的那套衣服。
她把衣服收起来,习惯性想去看手机,才现手机落在周鸣初车上。
文禾下楼找门卫阿叔借手机,打过去却总也没人接,凭对周鸣初的了解,文禾断定他是故意的,毕竟她手机应该就在副驾驶,除非他忽然聋了瞎了,不然看不到也该听得见。
他永远这么气人。
文禾憋着一口气打车过去,用家里找出的现金付过钱,准备上去找周鸣初。
这个点在岗亭值班的没见她,听她报了栋数和房号,原本说要打给业主确认一下,凑巧常见的那位安保回来了,直接给她放行:“对不起啊,我们这位同事是刚调来这个门的,他没见过您。”
“没关系,谢谢。”
文禾道了谢往里走,听到他们在后面交待,说是去年过年非要修楼下路的那户业主。
文禾怔了下,走出一段又还是倒回去:“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是……修什么路?”
“哦,就是楼栋下面那一点。”
安保刚好也要去巡逻,很热心地领过去,指了那一块给她看:“就是这里,原来有个槛儿吧,那位业主说摔过人,让把这里抹平。”
文禾看着地面,并不明显的变化,她用脚蹉了蹉,过很久,搭电梯上楼。
按门铃,开门的却是宋斯兰,她来给周鸣初送汤。
文禾是第一次在这里碰到这位长辈,尴尬之余又好奇周鸣初怎么还没回来。
她借宋斯兰的手机打给周鸣初,周鸣初这回才接了电话,说临时有事,晚点再回家。
文禾有气无力:“你把我手机拿过来,我怕有客户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