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不到的海汇路,路灯今晚格外亮,一盏接一盏像串起来的珍珠。卓裕没目的地开车,开着开着就到了这。
卓裕自个儿都愣了下,行吧,来都来了,隔壁买杯咖啡也行。正巧前边有个车位,他将车开进去,刚停稳,后座的门被拉开,麻溜地坐上来一个人。
卓裕转过头。
姜宛繁抬起头。
两人都有点懵。
姜宛繁深呼一口气,明白了,闹乌了。
晚上她是不开车的,坐地铁或者叫网约。刚才吕旅帮她约好车,车牌到她微信上,她可能看岔了,又正好瞧见这车闪着灯,想也没想就坐了上来。
解释的时候,卓裕神色是平静耐心的,眼睛也一点一点向下弯。
“对不起啊。”
姜宛繁拿起包,“我现在下车。”
“咔哒”
一声轻响,车门落锁。
卓裕:“去哪?送你。”
姜宛繁没吱声。
他侧过头,自然而然地叮嘱:“系好安全带。”
没法拒绝,姜宛繁说回四季云顶。
怎么走,哪个路口怎么拐,卓裕甚至都不用她提醒。
“你经常走这边?”
姜宛繁有搭没搭地聊。
“不经常,”
卓裕说:“这边路好记。”
“你是过来办事吗?”
她又问。
说是或不是都不对。卓裕含糊嗯了声,问:“你每天都加班到这么晚?”
“没有,”
姜宛繁如实说:“多数时候会更晚。”
卓裕打转向,边看倒车镜边问:“这么忙?你这长时间低头作业,颈椎受得了?”
“习惯了。诶。”
姜宛繁下意识地揉了揉脖颈,“成职业病了,一听你提起,我就觉得它隐隐作痛,这叫条件反射吧。”
“不是条件反射,”
卓裕客观纠正:“它是真的疼。”
姜宛繁挺无奈的,“那也只能委屈它了。”
“哪天积成大毛病,最后受累的还是你自己。”
这话一出口,车内气氛趋向一个微妙地带。一个男人能如此耐心地陪聊这种话题,怎么着都有些惹人遐想。
“我这里有个盲人师傅,推拿针灸做得很不错,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试试。”
卓裕把这一切铺垫得行云流水,明晃晃的“好意”
变成若隐隐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