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上一句不像人的问题,反问:“你有没有讨厌过一个人。”
丁思贤:“?”
“很烦,不想见,却总能见。”
季寻把自己闷在枕头里,想着措辞,“不想看到这个人,TA一出现,眼睛就忍不住去看。越看越烦。”
“我看你就挺讨厌的。”
丁思贤无语,“你他妈说的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啊?讨厌是你这么个讨厌法吗。你什么时候这么黏黏糊糊了?”
季寻默了默。
丁思贤乘胜追击:“以前讨厌就他妈干啊,把对方干服了为止。你是不是我的寻啊?娘们唧唧的。”
季寻在任何人面前说这些话都会让人觉得他被魂穿了。
丁思贤也不例外。
他叽叽歪歪了一阵,突然说:“你在家吗。真没事?”
“在。打算睡了,就这样吧。”
季寻坐起身,以盘坐的姿势又把自己的脸埋回手掌间。
他被自己弄得反复无常,又在丁思贤的话里突然顿悟。嗔痴憎恶向来明里来明里去,做什么要遮遮掩掩。
他叼了根烟,在室外长廊点燃。
夜色被烟气裹得格外温柔。
猩红顺着细白一支慢慢上燃,燃到三分之二时,1602的门突然开了。
南栀提着一袋垃圾出现在门口。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没睡?”
季寻也没想到她这么晚还会出来。他想趁着夜色理清自己的思绪,海面还未明朗之前,又被搅乱了。
他拧灭烟头:“你不也没。”
“出来丢垃圾呀。”
南栀提起右手,然后慢吞吞往前挪。
看她行动不便的样子就烦心。
季寻扬了扬下巴:“放那吧,我下去顺便帮你丢了。”
沉甸甸一袋垃圾,都是奶油酥皮汤的失败品。
南栀有点不好意思,她随手从玄关扯了个垃圾袋套了两层,嘴上随口问着:“就厨房的垃圾……你晚上吃了什么?”
“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