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经给与她避风港湾的宽厚胸膛?是轻言细语的抚慰,还是说到做到的承诺?
从窗棂中泄露进来的冷风吹响在她的耳畔,仿佛又带来了情浓时候的誓言:“朕此生护着你,不叫你受一点委屈……”
楚嫣的眼眸不由自主湿润了。
“你怎么没想到,”
崇庆帝道:“朕会担心,朕会害怕呢?”
楚嫣蓦然抬起头来,还来不及收回的泪珠子像白玉兰上的露水,倏然滑落,却叫崇庆帝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就这么不相信朕?”
“不不,不是,”
楚嫣焦急地拭去泪滴,巨大的落差叫她且喜且悲:“陛下,你不怪我……”
“朕当然怪你,”
崇庆帝哼了一声:“朕怪你自作主张,怪你不相信朕,看到那镇物,没有想过交给朕,反而把自己算计进去,难道朕在你心里,这么不值得相信?”
楚嫣又想笑,又想哭,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心头却暖意融融。
“咚”
地一声沉闷的声响,将两人打断,只见彭城伯尴尬地捂住头,他刚才一直不敢抬头,结果头上的帽子掉了下来。
“臣……刚才耳朵里进了雨水,”
彭城伯干咳一声,堂而皇之道:“半晌都没听到声音。”
崇庆帝也跟着他一模一样地干咳了两声,道:“把耳朵里的雨水抠出来吧,朕有话要问你。”
见彭城伯装模作样地用袖子擦了擦耳朵,正襟危坐,崇庆帝道:“看来巫蛊之说,不过是歪理邪说,只能蛊惑人心,并不能使人生病。”
“如果杨荣有意炮制巫蛊案,那么先帝那一场大病,也生得古怪,”
崇庆帝目光浮动:“因为促使先帝相信有人巫蛊镇魇他的,就是那一场大病……以前,父皇也是不信的。”
“从太医院着手,可谓另辟蹊径,”
彭城伯道:“臣原来以为此案难以查证,唯一的突破口在杨荣身上呢。”
“此案已经过去整整三十四年了,”
楚嫣也觉得这案子很棘手:“间隔久远,当年先帝赐死了三百宫人,人证物证都已湮灭……”
然而崇庆帝却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沉思中:“有不会被湮灭的东西。”
巫蛊案事关后宫,同时也是前朝旧事,不能像通虏案那样大张旗鼓地重审,即使如此,也阻力颇大。
有的是受人指使,别有用心地阻拦,有的却是为江山社稷的考虑,而后一种,更加棘手。按这些人的说法,崇庆帝是以皇后嫡子的身份即位的,如果吴皇后不废,那崇庆帝的身份也没有后来那么尊贵,且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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