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安井信自己,更是十分开心,觉得脸上的面子大大的,看陈日津也越看越顺眼。
这个三十多岁就被派来当院长的女人,果然不简单啊,既然她这么给面子,那么自己总不能得寸进尺吧?
所以安井信在接下来的几年内,一直比较消停,专心经营他的阴阳师势力。
而陈日津也趁此机会,迅站稳脚跟。
她智商情商都高,手段也不错,里十院在她的任期内,吸收了不少优秀的日本人,实力壮大不少。虽然一些核心的东西,依然掌握在里院的手里,但其他的,她都倾囊相授。
于是,很多进入里十院的年轻一代,都十分地认可这个院长,也认同了里院的理念。
就比如说这次,在阴阳师的突袭之中,也有不少战死的里十院医师,就是来自于本土。但面对入侵时,他们毫不犹豫得将刀锋所向,对准了自己的本土势力,誓死地捍卫着鬼门关……
安井信将陈日津赠送的牌匾高高地挂起,很是得意,他也不特意去宣扬自己和里十院的关系如何,反正那一天,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里十院是要卖他安井信一个面子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本土里院也终于同意接受里十院的进修人员。
于是,开始陆陆续续有着年轻的里十院医师,进入华夏靠东边的几座里院进一步学习。
这个时候,这些年轻人才了解到,里院骂起人来,真的是不带一个脏字。
子君,子君。
“子”
呢,倒的确如陈日津所说,代表子时,引申为夜晚,可“君”
字,其实也可以理解为郎。
于是,这意思就是夜晚的郎……
夜郎夜郎,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里十院进修的日本医师,基本上都是半个华夏通了,自然而然便会联想到那个成语。
夜郎自大!
这下好了,等消息传回去之后,安井信彻底沦为了整个圈子的笑谈!
当天,他便把那个牌匾给取了下来,一把火给烧成了灰。
从此,他就和陈日津看不对眼儿了!
只要是陈日津要做的事,他就反对。只要陈日津反对的,他便极力支持。
自然而然,他作为安井家的家长,他的态度就代表了他们整个安井家族。
尤其是这次,安井信更是告诉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必须找到陈日津,然后带到他面前。他之所以不亲自出面,是因为他想传递出这样一个信息:对付陈日津,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动手。
他要让陈日津像条狗一样,跪趴在他的脚下,被自己狠狠地蹂躏!
安井凉道:“奈良院长,彼此彼此,我们就都不要操心对方的事儿了,管好自己就行。只是,这陈日津院长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不好交差倒无所谓,倒是阁下,可能就需要费心了,她不可能会放过你的。”
奈良遥人道:“安井凉,你可别忘了,当年,这里的鬼门关可是被我们捏在手里长达数十年。可是呢,我们谁能踏进去一步?地府和里院之间,早就有协议,他们之间,容不下第三者的。要是陈日津往鬼门后面一躲,别说她再更进一步穿过鬼门关了,哪怕她就在黄泉路上躺着睡大觉,然后鬼门关大开,你敢踏进去一步吗?”
安井凉默默点头,他知道奈良遥人说得其实不无道理。
里院的人,踏进鬼门,走上黄泉路,这没什么。
他们阴阳师要是敢这么做,那地府什么反应,还真的不好说。
有些事情,有些东西,除了讲规矩以外,还要讲一个人情。
但偏偏,阴阳师没有这个人情……
安井凉道:“奈良副院长,你也当了里十院的副院长有几年了,总不能连鬼门的位置在哪里都不知道吧?要不咱去看看?看看又不犯什么规矩吧?”
他说得也不错,到目前为止,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阳间阳事,地府管不着。
就连战死的那些里十院医师和阴阳师,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鬼差出来拘魂。
奈良遥人摇摇头道:“没用的,你信不信此刻,即使是我,也敲不开鬼门。再说了,你以为里十院就这么点儿底牌?里十院的应急预案,是十座里院里面做得最多的。你知道吗?在里十院的血色预案中,只有两种是应对阴间入侵的,有两种是应对日本政府攻击的,而有多达十种,是应对你们阴阳师的!现在整个里十院的人,包括后勤,可全都在这里,可你看看,这里有九百人吗?在里十院,光我知道的自成空间的地方,就有十六处,就更别说我不知道的了。听说过里院的灵堂吧?在里十院,我从来没有找到过,但我知道,一定有的。所以,只要陈日津想躲,那我们就绝对找不到!安井君,我劝你一句,就此收手吧,今天晚上,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东西了。而我,虽然背叛了陈日津院长,但这几年她毕竟对我很够意思,我不会再参与接下来的事了。而且这些被控制起来的里十院医师,我也会尽全力保住他们。”
安井凉道:“奈良副院长,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我知道,这的确让阁下为难了,但就如当初我们说好的,这是用最小的代价,死最少的人,换取最大的利益啊。抓到陈日津,交由我们处理。然后你借着这个机会全盘接手里十院。或许一时半会儿,地府不会理会我们。但日子久了,他们终归还是会打开鬼门关的,毕竟他们还有正常的拘魂计划。那个时候,他就只能和我们接触了。对于地府,我们不能用强,也没办法用强,只能慢慢和他们处。而且我们也向你保证,这些里十院的医师,我们也绝不为难他们。奈良院长,我知道,你也是一个爱国的人,要不然一开始,你也不会答应和我们的合作,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确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并没有滥开杀戒。”
安井凉话说到这里,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将奈良遥人称为院长了。
奈良遥人道:“全盘接手里十院,说得轻巧,可实际上做起来,谈何容易,凭我的威望,根本服不了众。”
安井凉却道:“关于这点,其实奈良院长完全不用操心。到时候,去留随意,还愿意继续留在里十院的,我们欢迎,要是不愿意的,我们也将他们礼送回华夏。那样的话,留下来的人,可就全部都是自己人了。或许那个时候,就不能称为里十院,至于具体改成什么名字,家父还暂时没有想好。”
奈良遥人有些轻蔑地看了安井凉一眼,道:“安井信想得可还真远啊,你们到底了解里院吗?”
安井凉耸了耸肩,道:“我知道奈良院长指的是什么,其实我觉得,对于本土的里院医师,思想工作倒并不难做,关键是那些华夏的里院医师,如果真的放了他们,他们依然要做出飞蛾扑火的举动,那就不在我们的协议里面了。我们也总不能任打任骂不还手吧?奈良院长,不流血的变革,是不存在的!”
奈良遥人道:“果然啊……你们并不了解里院。里院的人,从来都是死战不退的……”
他的眼神里,充满着矛盾,有自豪,有惭愧,还有深深的担忧……
安井凉笑了起来,既然有些放肆地拍了拍奈良遥人的肩膀,道:“奈良君,这话你可说得不对了,打到这个份上了,真要死战不退,陈日津她人呢?外科主任彭铁呢?外科副主任潘文礼呢?麻醉科主任李小洛,副主任小田千佳子呢?都去哪里了?奈良君,所谓的死战不退,只不过是被美化了,被夸大了而已,是里院自己吹出来的罢了。”
奈良遥人侧开身形,拉开了和安井凉的距离,道:“所以说,你真的不了解里院……因为他们已经开始死战了……”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