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这样,李慕君不能在人间有婚配,将来只挑选一二宫女留下李氏血脉。
季贤达不相信鬼神之说,在他看来应该是李慕君身体虚弱,或者有暗疾才这样托词。今天看来怕是有不能为人知的暗疾,否则这么热的天气怎么会穿这么厚的内衬,这下他也明白皇帝为什么要练体术,真的是为了强身健体。
不得不说季贤达在某些方面真相了,李慕君真有不能为人知的“暗疾”
,她练体术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这君臣二人殊途同归的想法一致。
天顺宫后殿有一间汤池,汤池用汉白玉雕成,引了温泉进来。此时夜色四合华灯初上,李慕君站在清澈的池边,缓缓的拉开衣带。她外边穿的是素面青罗袍,里边是雷州细葛的中单。
雷州细葛是天下闻名的葛布,轻薄凉爽细滑坚韧,李慕君面色沉静的想东想西,最终却只能缓缓的再次拉开衣带。素白的衣裳轻轻滑落,纤细的身上还有一间棉厚的两档。
当这件两档褪去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躯体毫无阻碍的暴露出来,纤细的骨架,娇嫩的肌肤,微微隆起的胸部……
李慕君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的两档,在它在胸前的位置有两个圆洞。如果以后长得更大,她可以把两档做的更厚些,再用布条缠起来。不会有事的,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慢慢地走入浴池。
温泉的水缓缓在皮肤上流过,李慕君从水里举出自己细白的胳膊查看,不管是纤长如葱白的手指,还是细长的胳膊,都让她皱眉:一定要对自己下狠手,练出强健的肌肉和麦色的皮肤。
第二天季贤达刚到皇城西北的马场不久,就看见皇帝的领着禁军步行而来,季贤达扬起嘴角,单膝跪倒:“臣季贤达见过吾皇万岁。”
李慕君声音清淡:“朕听父皇说过,季爱卿是铁血将军,训练士兵要求极为严格,所以我大夏才能安稳的守住北境。”
“是,操练时多流汗,打仗时少流血。”
“希望季爱卿能一如既往的铁面无私,公正严明。”
季贤达勾起一边嘴角:有这样的皇帝太好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不过准备的倒很认真,没穿什么名贵衣袍,而是和平民一样的青布裋褐。
操练么很老套先是跑步,季贤达跑在李慕君身侧带她控制速度和吐气。
一千尺李慕君脸色泛红,两千尺李慕君吐气频率过快,被季贤达纠正,三千尺额头见汗,四千尺五千尺李慕君跑出自己的节奏,八千尺九千尺……李慕君觉得自己的肺像是火燎一样疼痛,双腿像是灌了铅重的拉不动,又像是被醋跑过骨头,软软的只想往地上瘫。
季贤达在旁边皱眉,果然是没有锻炼过得身体,双腿都快拉不动了。要是按他本意,就必须跑完剩下的,可是小皇帝有暗疾,万一弄出毛病不好。再说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帝,能坚持到这里就不错了。
“要不陛下的跑步到此为止?”
李慕君已经顾不上什么吐气频率,她张嘴大口的吸气吐气,沉重的喘息,让她胸膛的起伏即便是隔着厚厚的棉内衬也能看出来。
不过她依然看着前边拖着沉重的腿跑步,她急速呼吸几口才匀出力气说话:“……带……呼呼……跑”
季贤达有些诧异的看着小皇帝,不放弃?
“……呼呼……铁面……”
李慕君从艰难的喘息中有说出两个字。
季贤达笑了:好!虽然稚嫩年幼,倒是有点血性。他挺起胸快跑几步,稳稳的斜在李慕君的前方。
一万尺终于跑完,跟来的宫女奉上铜盆棉巾,伺候李慕君洗去脸上的汗迹。季贤达在一旁发现,这位小皇帝真的不和人接触,不过这些和他没关系。按照李慕君的训练计划,她休息两刻钟后,要练习试斩。
还有两刻钟,季贤达看看洗完脸,坐在椅子上慢慢品茶的李慕君一眼,自己开始在马场上练刀。刚才跑的像老太婆上吊,让他血热了却又压下去实在难受。
李慕君缓缓的喝了几口茶,看着马场上季贤达双手握着偃月刀横扫回旋,舞得虎虎生风,不时雪亮的刀刃变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李慕君休息了会,自己在一旁双手握着一把没开刃的大刀。首先双腿于肩齐双手握刀于腹前,然后前弓步,双手后举刀过肩。假设迎面冲来敌方的骑兵,前低头大刀落下自下而上撩砍马腿,然后顺势向后回旋站起,刀从上向下砍马头。
“不错,虽然不标准但是意思到了。”
练完一套刀法的在旁边季贤达称赞。
李慕君收起刀势神色淡然:“朕昨日特意看了试斩的丁字回杀。”
季贤达令两个禁卫军手持五分的圆木棍,一前一后站在李慕君身边,一个木棍向下假做马腿,一个木棍向上假做马头。
他手持一根包了棉花的木棍,调节李慕君的动作——这是李慕君赐给他的,因为不能有身体接触只能如此。
“不对起刀的位置再高点,刀刃略向斜上方。”
季贤达拿木棍敲敲李慕君的手肘“今天先做五百个丁字回杀,记住尽量砍木棍上标红线的地方。”
‘砰、砰、砰’马场上响起单调的声音,那是李慕君一遍遍的挥刀去砍木棍,然后是练腰力和腿力的蹲马步。
等李慕君坐着步辇回到天顺宫的时候,王嬷嬷已经等了一小会,她远远便看到龙辇上的孩子脸色发红。这么漂亮聪明清静的孩子,本该是千娇万宠的养着。
她收拾好心情换上和蔼的笑容:“老奴恭迎陛下,想着陛下回来怕是要沐浴,老奴自作主张准备好了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