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了,李慕君起身坐到靠墙的地方离季贤达远一些。
“君君别闹”
“你不信?”
李慕君拉开要大喊的架势,只是没等她喊,就被矫捷如电的季贤达扑过来捂住嘴。
“别闹了好不好,再不听话小心老子现在就做了你!”
季贤达拿出凶恶的样子低声吓唬。
呵~这又是跟哪儿学的话,李慕君看到了一只纸老虎。她神情轻松的伸出胳膊,把炕边架子上的一个摆件轻轻推下去。
‘咣当’一声在夜里特别清晰,不一会屋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看样子连禁军也惊动了。
季贤达终于认输,他放下手:“微臣走就是,陛下何必把自己置于险境。”
“陛下!发生了什么,可要末将进来?”
房外传来守夜禁军的问话。
“没有什么,朕刚才做了噩梦,一时睡不着想起来喝水,不小心碰翻东西,你们都退下吧。”
李慕君声音平淡。
禁军和宫娥都退下了季贤达也走了,李慕君却睡不着,她坐起来穿好衣裳摆御驾到奉先殿。
奉先殿不像天顺宫,烧了火墙地龙温暖如春,虽然陛下驾临内侍们很快点起火盆,这里依旧冷飕飕的。李慕君裹紧温暖的狐皮斗篷,找了一个蒲团斜斜的跪坐,她仰头看向供案上熙和帝的画像。
父皇,有一个人喜欢你的娇娇……想到季贤达的俊美和体贴,李慕君脸上露出甜甜的酒窝。他很帅也很聪明对娇娇也很好……
耳边似乎响起熙和帝慈爱的声音:“谁呀,是谁这么有眼光。”
这个人不是她能碰的,李慕君笑意慢慢凝结,酒窝慢慢浅淡,。扪心自问确实如季贤达所言,她不信他。可是她凭什么要信他?
上一辈子那个渣男,在他们共同打拼出一个小有规模的公司时,为了得到公司,让她怀孕在家然后转移资产,留下一屁股债务和她离婚。不足千万的资产就可以让男人变心,何况这万里江山。
父皇,你的话娇娇都记得,娇娇知道不能是季贤达……
供案上的烛火昏沉沉,偌大的奉先殿冷凄凄,李木槿身旁的火盆孤零零。
父皇……李慕君痴痴的看着画像上熙和帝慈爱的笑容,一滴清泪从她眼中滑落,掉到青砖墁成的地面。
除夕晚上夜宴,等李慕君从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的大殿回到天顺宫寝室,一个人准备入眠的时候,季贤达忽然出现。
“君君,去年就是我陪你过的除夕,今年我还来陪你。”
他不说李慕君不觉得有什么,他一说李慕君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她按下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季卿家还是回去陪国公夫妻一家团圆。”
季贤达皱眉:“君君只有咱们两个,你不要这样逼自己好吗?”
他走过去慢慢的把人圈到怀里“我心疼”
“季贤达不要在做任何妄想,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朕就喊人。”
李慕君推开季贤达,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