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疑惑的看着阿瑟,然后笑了,“吃什么了?还能感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儿?”
阿瑟板着脸:“她杂食动物,之前吃了生的鱼、芥末,还有辣椒油,咬我的时候还吃了油炸臭豆腐……”
“那还能不发炎吗?”
开药的护士笑了,“你女朋友下次发狠的时候你记得让她先刷牙……”
沈嘉洛啪的把手里的杂志拍在办公桌上,明明就是骂人好不好,谁吃芥末了?谁吃辣椒油了?谁吃油炸臭豆腐了?“嘉洛,你怎么了?”
护士奇怪的看着沈嘉洛嘟着嘴的表情。沈嘉洛咧着嘴嘿嘿笑:“孙姐,不查房吗?今天是查房,我记得楼上刚才那个肠炎的患者说点滴再有十分钟就完事儿了,这会儿差不多了吧,剩下的事儿我帮你好了。”
护士拍着脑袋笑:“她床位的呼叫器坏了,我差点儿忘了,那你帮他上药,包扎的时候纱布两层就好。”
孙姐匆忙的出了门诊,沈嘉洛晃晃悠悠拿了涂抹的外用药朝阿瑟走过去。阿瑟怎么看沈嘉洛的表情都有点儿小巫婆似的狞笑。“这个药呢,上的时候很疼。”
沈嘉洛在阿瑟面前晃着棉棒,“你怕不怕呢?”
阿瑟不吭声,沈嘉洛把沾满外用药的棉棒用力的按在阿瑟微肿的患处。阿瑟皱了眉,握着沈嘉洛的纤细柔软的手腕,放低声音:“你干什么?咬我就已经够过分了!”
沈嘉洛眨巴眼睛,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用不大的声音朝门诊外面喊:“非礼了,非礼了……”
有个胖胖的护士走了进了,惊讶的看着阿瑟和沈嘉洛。沈嘉洛扁着嘴:“sailg啊,他非礼我……”
“可是,可是。”
叫sailg的胖护士有些尴尬,“可是你们?”
阿瑟嗤笑:“你看看咱俩到底谁非礼谁啊?是我的衬衫脱了一半好不好?你穿的整整齐齐的,口水都要流到我肩膀上了,你还敢说我非礼你?”
沈嘉洛意识到阿瑟的优势,索性站起身,拿纱布用力拍了阿瑟微肿的肩头:“死不了,回家待着吧。”
周六,左手的乐器店开张,下了很大的雨。方小刀站在乐器店门口,掐着手指头,朝东面看看,又朝西面看看,嘴里嘟嘟念念的。“乐器店面南背北,今天是初六,下雨旺财,好事儿。”
方小刀装模作样。左手推开方小刀,拿了桌子,站到上面开始挂牌匾,店名是之前左手问过十八的,十八想了三天,想了个名字:左年·流音。露娜蹲在地上用手绢在牌匾上不停的擦着,低腰牛仔裤和t恤之间露出蜜色的皮肤。乌亮乌亮的牌匾,沿儿用树根做的雕艺,用手摸过去,粗糙的象花岗岩的横断层。左手站在桌子上,擎着牌匾挂到上面,十八扶着桌子仰脸往上看,看着左手健壮的手臂按在牌匾上。左手衬衫的下摆被手臂连带着翘起来,牛仔裤腰带,还有古铜色的身体,都从左手衬衫的下摆露出来,左手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左手低头,看向扶着桌子沿儿的十八,看到她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衬衫下摆里面,他们的眼神撞到一起。十八红了脸,低头扶着木桌子的角儿,她觉得自己看的有些过分。乐器店摆放吉他的位置,空着被宣纸裱好大木板,后墙上挂满吉他。方小刀郑重其事的把蘸了墨汁的毛笔递给十八:“来,写点儿东西吧,让左爷的店也风雅风雅。”
十八接过毛笔,抚着柔软的宣纸,心里充满了酸酸涩涩的惆怅,象风雨飘摇的夜晚,被吹落了一地的旧书扉页,上面写满沧桑。“左手边儿的流年,有些影子过去了。”
露娜凑到十八身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哇,字写的好帅,左手,十八好有才,写这么漂亮的字……”
左手站在十八后面看着,看着她移动身体,挡板上的浓墨的字,一个一个的从她身体旁边蹦出来,就像他的心情。烟花令(2009701大修改)“哥,你真的发烧了?”
木易的手放在木羽的额头上,“呸呸呸,我是乌鸦嘴,我只是让你装病,谁知道你真的病了?”
木羽打着喷嚏,皱着眉头:“可能是着凉了。”
“那,十八对你好吧?”
木易诡异的笑,“我跟你说,女人的天性是母性,最见不得看见别人生病了,小猫小狗要是病了她们还哭呢,更何况是大活人……”
木羽冷着脸推开木易:“让你考研是好好读书,你没事儿都干什么去了?”
木易笑嘻嘻的扑到木羽身上:“哥,你就说十八对你好不好吧?”
“好什么好?”
木羽有些忿忿然,要说小猫小狗有母性他信,要说她有母性,他才不信。“为乐器店开张,干杯!”
方小刀举着啤酒杯,他的声音和体重很成正比。啤酒杯撞到一起,玻璃发出脆脆的声音,露娜喝多了,只会看着左手笑,然后再看着十八和方小刀笑。“十八,你送左手什么礼物?”
露娜歪着脑袋,笑的身体都在抖着。十八愣一下:“礼物?我其实……”
“要不……你亲他呗。”
露娜睁大眼睛,用手指指十八,又指指左手。左手不满的看露娜一眼,竟然没说话。十八尴尬的转着啤酒杯,只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