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摇着尾巴,“你果然心疼我,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教我做事。”
“我早就和林恩说过你不适合当头狼,但那人像跟我作对一样,铁了心要你当。你们那派一团散沙,你毫无威严,现在树倒猢狲散,我也管不着。”
阿道夫说罢把夏佐往外推,“我把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自便吧。”
“我除了零食,还给你带了些礼物。”
夏佐说罢,将篮子里的点心拿走。一簇黑躺在篮子底部,让阿道夫怔神。
“你伴侣年轻时,和我爹决斗过一次。我爹赢了他,割掉了他一把头作纪念。”
夏佐说,“这头一直留我爹那,当年找你谈判时,我就把它带上,想向你施恩。可是,兔小美开出的条件太诱人,我想单凭自己努力做出些成绩来,就把这事忘了。”
“他当年伪装成我来吸引叛军,结果被炸得尸骨无存。”
阿道夫握紧那簇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他存在过的证明。”
良久,老狼看向夏佐:“你来迟了。你要一开始就把这东西交给我,你早达了。”
“得了吧,我当时带着一大帮兄弟,就算要加入同盟军,以我当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架势,你肯定不会重用我。”
夏佐笑得坦然,“况且,跟兔小美混,我也学到了很多,不亏。”
夏佐能成为头狼,并非如阿道夫所言那般。
父母给他准备最好的衣食,却对他最严苛。姐姐弟弟能在假期赖床或出去玩,他却只能被父亲逼着参加晨训和夜训,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在头狼的选拔中,他轻轻松松便拔得头筹,得到了同龄人的仰慕和亲近。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很少与他交心。夏佐的性格像母亲多些,开朗且乐于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儿子,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当头狼吗?”
和烛夜以命相搏的决斗结束后,林恩一把捏住夏佐的伤口,把他疼得嗷嗷叫。
“因为我全狼族最帅。”
夏佐说罢,又被亲爹在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少跟我打诨。你平常看着马马虎虎,但你每次只要有真正想要的东西,都能献上常人达不到的耐心。”
林恩的话让夏佐一愣,“我训练你成为头狼,这么多年从不间断;在你出生前,我也试着锻炼过其他孩子,他们不是想偷懒就是会抱怨,但只有你野心勃勃,真正以当头狼为目标,从不质疑我的课程。我知道狼族现在都为生计愁,人心惶惶;你心里烦躁,怀疑自己哪儿没做好。但大环境变了,怨不得你。和你对打的那只老虎也许心里和你有同等的怨愤,才会杀得你死我活。现在老天也给了你耐心,留你一条命让你继续当头狼——你得珍惜这次机会,泄完了就耐心点,慢慢找到狼族的出路。”
林恩走后,夏佐的母亲艾米丽端着热水进屋,和夏佐对上面后吓了一跳,忙上前给自家儿子擦去脸上的泪水。
他最终也贯彻了他父亲的话:平日享受生活,但面对自己真正想要的人和事,总会投入十二分的耐心。他从刚见到多萝西时就觉得她很可爱,但他也明白那姑娘胆子小、警惕性高,要是过快向她表示好感,她只会把心防设得更严。于是他谨慎地、慢慢地接近她,带她出去玩、送她礼物,以友好的外在掩饰真正的目标。多萝西是个内心温暖的女孩,她也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了夏佐,虽然还没达到夏佐的预期,但乐观主义的狼也愿意以多萝西的节奏为准,慢慢来就行。
也正因此,那天多萝西的话让他惊喜不已——他没想到那女孩表面没什么波动,但内心早已接纳了他。
可偏偏,这等好事生在他的低谷期。
即便多萝西有能力养活自己,夏佐还是想拼一把,将更好的未来送给她。为了多萝西也为了自己,狼鼓起勇气,踏上一条他自己本不想染指的路。
夏佐早些时候下过决心,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去抱阿道夫的大腿。在他看来,阿道夫和他都是狼族,哪有一人达却不管其他族人死活的道理;但如今这一连串的事情生后,夏佐却理解了阿道夫的处境和心情。即便他并不苛求回报,他也愿意改变以往的思路,把关怀的重点放在更值得的人上。
夏佐到家后,见着正在扫地的多萝西,便戏剧性地奉上一个礼盒:“晚上好女士,我给你买了份礼物!”
“哇,谢谢。今天是什么日子?”
多萝西一脸惊喜,从礼盒中拿出精致的香水瓶,“这是我常用的款式,最近正好快用完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用这款香水的?”
“没什么特别的,只想送你礼物!”
夏佐自豪地叉腰,“我闻着你身上香水味这几天都有点淡,就去店里循着味道给你买了!看来我的嗅觉果然灵敏。”
灵敏是灵敏,但怎么有一丝变态的成分在。多萝西感动之余带着些悚然,不敢多想。
“陛下,来大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