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避着丌官玉,丌官玉在房间里写着什么东西,他跟嗤元就站在门口站岗。
说话也没有特意压着声音,所以丌官玉自然是能听到的。
说是与嗤元闲聊,其实就是故意说给丌官玉听的。
丌官玉似是不闻一般,手里的笔没有半分停顿,可若是有人仔细去看,会发现他此时写的字与之前写的,相较有些区别。
嗤元道:“茱萸姑娘乃是名师高徒,本来留下这些日子只是出于侠义,想帮公子除了那东西再离开,我们没资格再留着人不让走。”
鳞元嫌弃的道:“啧,跟你这人聊天真是费劲,你忘了吗,茱萸姑娘是国公爷花重金请来的,既然能请第一次,那便自然能请第二次,只要国公爷肯再花钱,那直接将茱萸姑娘留下来,像我们一样,当公子的贴身护卫应该也是可以的。”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嗤元并不受他蛊惑,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丌官玉,道:“此事还是先要问过公子吧,而且茱萸姑娘是女子,怎能做公子的贴身护卫?”
传出去公子身边带着个女子,可对茱萸姑娘以及公子的声誉不太好。
鳞元翻了个大白眼,“你那么死板正经做甚,你没看到元公子身边还有贴身婢女之类的吗?咱们先将人留下来,对外就说是公子用惯了的婢女就好了
,谁还能乱说什么不成?”
元公子,是二房的大公子,丌官元睿。
嗤元蹙眉,“那且不是委屈了茱萸姑娘。”
茱萸姑娘道法高深,让她做个奴婢,实在是委屈了一些。
鳞元:“对外的身份罢了,咱们知道她是公子的贵宾便是了。”
嗤元又回头看了一眼公子,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便又道:“此事,你还是先问过公子吧。”
鳞元便转头看向里面,笑嘻嘻的问道:“公子觉得如何?”
丌官玉顿笔,而后抬头看向他,面上情绪平淡,温声道:“只是不知茱萸姑娘可有其他要事要办,若是她不便久留,便不必强留。”
鳞元闻言一喜,立即道:“好勒,我马上去问问茱萸姑娘的意思。”
话落他便欢快的跑了。
嗤元看了看自家又继续低头写东西,但明显嘴角微微带笑的公子,又转头看了看鳞元跑远的方向,微微沉思,眉头越拧越紧。
不过是护送了他们回上京,但总感觉众人都有些离不开茱萸姑娘了。
特别是公子,从前可是都不喜欢与女子多接触的,而今竟然也主动想要茱萸姑娘留下来。
不过说句实在话,他也希望茱萸姑娘能留下来,以他对茱萸姑娘的观察,她不会对他们家公子有非分之想,而且道法高深,有她在,公子便不用再怕那些东西了。
鳞元跑去了萧院,见着茱萸姑娘正在磨剑,便假装很是不经意的走了进去,口气随意的问
了一声,“茱萸姑娘在做什么?可吃过了?”
茱萸听出他的声音,头也没回,淡漠道:“磨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