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最大的魅力不仅仅限于她的样貌。“小姑娘,先生还没醒来呢,要不……”
略有些肥胖的妇女从厨房走了出来,红润健康的脸上带著笑容。“噢,这没事。”
美丽的女孩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如同春风般。“我知道的,他昨天一定又是忙得晚了。”
一双眼珠子转了转,“杰茜妈妈,我从外头就闻到了您的苹果派的香味,他常和我说呢。看在耶和华的份上,就请我和您一起享用早餐吧。”
妇女显然很喜欢女孩的赞美,毕竟,这肥胖的妇女最引为傲的便是能让男人赞不绝口的厨艺。两人这一来一回,嘻嘻呵呵,像个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杰茜是个道地的纽西兰人,她的热情不会让她对这地拉著青年的手。揉了揉。男人的眼神,若有所思地落在孩子身上,温柔背後似乎有著巨浪。那中东孩子似是无所谓地耸肩,挣扎著从男人怀里跳下,径自跑下了楼。男人满意一笑,越发迷人。美丽的女孩看著青年。女孩觉得,她发现了在她和男人之间出现的“意外”
……“特蕾西。”
果然是如同好友相见的模式。男人优雅从容地上前,亲吻女孩的……不是唇,是脸颊。“这是特蕾西,她的哥哥是我的大学同学。”
男人轻快的语气,感染了青年。青年笑著,女孩毕竟是受过上层教育的淑女,她的眼里有著温柔和热情,说:“很高兴认识你。你的笑容真好看。”
上前,正要亲吻青年的脸盘。男人微微拉开了青年,眼里尽是柔和。“特蕾西,你的热情会吓到他的。”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男人一向喜欢热情纯真的人,只要他们的热情,不是对他的爱人。“噢,亲爱的先生,你现在就像护著小鸡的母鸡。你的朋友真是让人羡慕。”
“特蕾西,这句话要是让詹姆士听见,他可是会流泪的。”
不得不说,在伟大的西方教育下培养出来的人才,说话总是充满了学问,青年听得满头雾水。餐桌上的气氛是相当和谐的。杰茜朗笑拍了拍身材较为纤瘦的青年,聪明的孩子安马用虚心讨教的眼神,识趣地拉走了杰茜,二人在厨房里快乐地研究点心的菜单。男人动作优雅缓慢地为青年的面包上淋些草莓酱,又为青年前面的玻璃杯子倒满了……豆浆。这是杰茜费心研制的东西式早点,在男人的细心监督下,每日为青年准备了一顿丰富而营养的早餐。对面的女孩坐著,心情似乎不错。可见,她的确是个有脑子的女孩,毕竟,她不会把妒意轻易展现在脸上。她的哥哥是男人的大学同学,她的父亲和男人的父亲是二十几年的朋友,她曾经是和男人在一起最久的女性。虽然,所谓的最久,指的——仍旧是三个月。但是,这已经是相当傲人的突破。毕竟,在这美丽的女孩之前,没有任何女性能在男人身边度过八个星期。青年嚼著面包,一双眼不由自主地看著对头的女孩。青年觉得,眼前这年轻高雅的女士,比电视上的任何一位女明星更加耀眼。原来……这就是男人从前的……亲切的女孩感受到了青年的视线,颇具自信地坐直了些,眼里有著淡淡的傲然。的确,这是个自信而美艳的公主。她能大方地接受任何男性投来的目光,自然……包括她的情敌。“你的眼睛真好看,东方人的眼睛都很迷人。”
女孩能说出一口标准流利的中文。青年不由得愣了愣,眼里有些欣喜,脸上因为女孩的赞美而染上淡淡的红晕。颔首示意。男人的手支著下颚,承袭於东方人那优美的柳眉微微皱著。男人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胸宽大的人,但他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自己同样也是善妒的情人。希望,那双黑色的眼睛,只映著自己的身影。这是相当霸道且不可理喻的。给予爱人适当的自由,这是必要的。可是,男人有些后悔。或许,并不该他的爱人接触年轻的女性。这是非常危险而缺乏保障的。男人不能想象,哪天自己珍视的爱人眼里,容下了其他的女人,亦或是……男人。那么,他会疯狂的。就像,他此刻的举动。青年的唇角,残留著甜腻的红色果酱。男人微微倾上前,手轻轻扬起青年的下颚,伸舌,缓缓舔去青年唇角那红渍。青年呆若木鸡。男人意犹未尽地一笑,又伸舌,轻轻碰触青年的唇角。那是极具诱惑力的举动。男人温柔的眼神,此刻竟显得有些儿妖媚——青年回神,充血的脸庞微微垂下。厨房传来杰茜夸张的笑声,青年终于找到浮木似的,手脚慌乱地逃离男人的视线。女孩难掩眼中的惊异,男人的神情显然仍旧有些不愉快,看著女孩的眼神,一片柔和中颇有敌意……“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这庄园里头,居然连一个年轻的女仆都没有。”
女孩掩嘴淡笑。男人翘起腿,坐姿随意,却仍旧高雅,那是天生的贵族。他拥有源自于东西两个不同文化,最高贵的血统。“那是当然,庄园里有杰茜一个人就够了。相信,杰茜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是相当能干的。”
男人不会承认,那是他心中丑陋的独占欲在作祟。男人是温柔风雅的绅士,但是,对于任何具有威胁性的人,男人从不会宽容。尽管,他的爱人的确是平凡的人,然而,在一切能够容忍的范围之内,男人乐于给他的爱人自由,可是,在那之前,男人会将所有的威胁永远杜绝。男人毕竟是个商人,精打细算、狡猾多疑的商人。他的小心,源自于家族血缘的天性,如同他的多情。但是,男人明白,他的血液中隐藏的疯狂正在觉醒。他会不著痕迹地,将他的爱人禁锢在他的堡垒中。爱,并不是占有。这曾经是男人奉行的原则。然而,爱——会使人失去理智。这是所有人认同的真理。“爹地——”
安马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爸爸的手割伤了——!”
女孩看著男人疾步入内,脸上著急的神色,就算是股市下跌几十点,男人也不曾露出这种样子。美丽的公主在无人的餐桌前,有些懊恼地伏在桌上,看著那原来是青年坐著的位子前,满满的豆浆。她做出了一个淑女不会有的举动,拿起杯子,浅尝。眨了眨眼。自信的女孩很快就决定离开了。当然,这不排除那善妒的男人给女孩的兄长施加了一些压力。安马显然不喜欢这美丽的公主,他不断敬爱的爹地声明——他并不需要一个妈咪。男人总会赞赏地看著这早熟的养子,安抚说——亲爱的小勇士,你的提议我相当中意,不过,今晚请滚回你自己的卧房,爹地今晚需要和你爸爸谈些事情。安马哼了一声。小勇士最后还是抓著枕头,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这段日子,青年并没有因为女孩的出现而显得不安,他们的相处十分平和。然而,这无疑是让男人微微感到沮丧且不愉快的。所以,男人不得不打了长途电话,用相当优渥的条件作为交换,以换取安宁。男人可以向耶和华发誓,他绝对没有作出任何具有威吓性的言辞。他一向平和。青年决定亲自送女孩到机场。男人不会拒绝青年的要求,虽然他心中的警铃大作。目送著青年和女孩坐上车子,男人甚至开始幻想——那可怕的魔女,该不会是要趁机绑架他的爱人?!男人果然是料事如神,这过人特技随著日子,功力渐增。当日,男人接到了医院来的电话。车子不知为何在路上打滑、翻覆。番外二情妇、情夫?(下)男人并没有他想像中的疯狂,令人讶异的是,这高雅的男人出现在医院里,冷静地站在急救室外。美丽的特蕾西公主脸色苍白地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显然,她的情况算得上是相当轻微的了。只有一些擦伤,还有,手肘缝了六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