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不会有那么多有家底的人,来给一个孤女的订婚晚宴捧场,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前来。
我和仇诗人,今晚会过来本是为了辜有成和大松被钉了屍魂钉的尸体来的,现在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
孟萌究竟,想做什么?
“随机应变吧。”
仇诗人勾唇一笑,毫不胆怯地带着我进场,还袖手从侍从的托盘里取了两杯酒,递给我一杯。
真正进到大厅里,凉飕飕的感觉就越发分明,我一手举杯,另一手从仇诗人的臂弯放下来,摩擦着自己的胳膊:“这怎么那么冷?”
我不怕阴凉的环境,现在这种温度我也能适应,就是心里头很怪异。
我还记得,第一次踏入这栋别墅时,它给我的感觉就是很热,可能跟孟鸿在这栋房子里被火烧死的有关,现在不热了,应该是因为孟鸿已经不在了。
可也不该觉得冷啊,十一月的天,气温是降低了没错,可别墅里是开了暖气的。
再看那些宾客们,他们好像都没什么感觉,女人们一个个穿得很凉快。
只有我能感受到的阴凉……这栋别墅里,没了孟鸿,来了其他驻扎的阴魂吗?
仇诗人没有回我,直接拉着我走到一个客人面前,宛若相熟的朋友跟人家打招呼,那人表情明显诧异和疑惑,摆明了不认识我们,可他看仇诗人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不好意思直接问我们是谁,就假装真的跟我们认识,和我们聊了两句。
仇诗人说好巧,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怎么也会参加孟萌的订婚晚宴。
对方神秘又暧昧地朝我们挤挤眼:“兄弟别装了,大家不都是为了那东西来的吗。”
仇诗人回以一笑,心照不宣地跟他碰了杯子,没有再问。
之后以看到认识的人要去打招呼为由跟其告别,带着我找到了那个“认识”
的人。
还是同样的方法,让对方以为我们真是他认识而他不记得的朋友,就聊了起来,不过这次仇诗人换了问题:“你觉得那东西是真的吗,会不会是骗我们的?”
“应该是真的吧,有消息传,赵四两跟石破两位大师,先后为那宝物证过名!诶,不管真的假的,来一趟又不亏,要真能够长命百岁,谁不愿意呢。”
仇诗人一副志同道合的跟这人也碰了杯,之后,很寻常地带着我辗转地跟几个宾客打了招呼,没再问什么,意思意思一下掩盖前两个的痕迹,就和我缩在角落里吃东西了:“说说,都看出什么。”
考核开始了?
“他们确实是为了某样东西来的,这东西对人的身体有益的,但估计不是什么正常的玩意,因为牵扯到了赵四两和石什么,石破对吧?石破我不知道,我记得赵四两是阴阳协会里挺有名气的术师?”
“还有呢?”
他端起盛放了不少食物的盘子,刀叉一叉,一大块牛肉喂进自己嘴里,嘴边沾到酱了,他踌躇纸巾擦了擦嘴,纸团准确地扔进垃圾桶里。
悠哉闲适地像真的来参加宴会。
我将手中的叉子伸到他盘子里,叉了块小一点的鹅肉放自己嘴里:“你又没再问了。”
“再问就没意思了,那东西肯定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
他打掉我继续往他盘子里伸的叉子:“等你有我这道行就知道了……要吃什么自己拿!”
“吃你的比较方便嘛。”
他瞪我,然后放下自己的盘子,抢走我的盘子,给我装了满满一盘后塞我手里,见我喜滋滋地开吃,他的叉子在我盘子边敲了敲:“别顾着吃,除了我们谈话的内容,你就没注意其他的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带脑子了吗?还是脑子都用来吃东西了?”
“吃东西的是嘴巴。”
我小声地嘀咕,他耳力多好啊,一个瞪视,我抱着盘子往旁挪了一下,“我这不正在想嘛,唔,我发现这些人,身上的黑气比寻常人多。”
以前说过了,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会带一点黑气,因为没有人一生里一件错事都没干,也没有人,可以永远保持心里健康,这黑气有多有少,好人几乎看不到,甚至做很多善事的,黑气会被金气笼罩。
如果这个人做了很多恶事,亦或者心里极度不健康的,那么黑气会越发密集,甚至,粘稠如泥。
有些大恶人,黑气会让你连他的模样都看不清楚,完全被挡住了啊卧槽。
现在这么多黑气浓的人,当真是钱越多越会作恶吗?
仇诗人面色稍颀:“还不算太没用。”
所以问题就来了,孟萌找来这么多有问题的人,怎么看都不像要做什么好事。
正想着呢,孟萌就出来了,从铺着红毯子的楼梯,挽着一名清俊男子的手臂,缓缓走了下来。
她穿了套白色礼物,看着清新雅致,面色挂着含蓄而喜悦的笑容,一头应该是拼接的长发拢到一边,一个彩色的花圈,戴在头顶上,看起来容光焕发,跟那个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的女孩子判若两人。
她身旁的男子康文书,斯斯文文,有几分邻家哥哥的随和,第一眼看过去时,我觉得他很眼熟,仔细一想,想到了孟鸿。
这个康文书,身材和气质,特别地像孟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