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说的是要在长安附近建四个铁厂,分别生产甲胄、步战兵器、弓战兵器和骑战兵器,而这四个铁厂的运营模式也跟矿山一样,属官私合营。
厂长由朝廷任命,但挣的钱一部分归朝廷所有,一部分为厂里面所有。
具体的细则,她还没写好。
毕竟建铁厂并不是他们回来的要工作,只是事儿赶事赶到这儿了。
而且这几个人真的很合适,毕竟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行伍出身,别的都可以不了解,唯独对兵刃不会不了解,甚至他们比现在这些军器监的工匠更明白什么样的军械在战场上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高善等人也挺感兴,左一个问题,右一个问题,问了大半天,才意犹未尽的张罗着要吃饭。
程凉松了口气,示意紫苏给她找个空屋子休息。
这一趟她可累惨了。
也多亏了那位多嘴多舌的蜀王,让她走到半路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赶忙让程安宁先来,然后出其不意的杀到户部,找到了这些账簿。
这三天多,她眼睛都没合一下,真是加班加到爆肝!
“主子,贤宁太后来了。”
“嗯。”
程凉连眼睛都不想睁,她就听见门砰一声被打开,地板啪啪啪响了三声,宽儿就已经蹦跶到了床边。
“我跟你说……”
沈宽叭叭叭飞快把小皇帝那边的事儿说了一遍,然后得出结论,“我敢用我十年姻缘担保,肯定是有人在暗中针对咱们。这一回这人段位还挺高,明里暗里肯定就一个意思‘妈妈不爱你,爱太后’、‘朋友不信你,信太后’、‘所有人都不怕你,怕太后’。对一个十二岁的娃,搞这种心理战术,至于吗?”
程凉爬了起来:“你觉得楚王、燕王、郑王以及他们的娃能有这本事吗?”
“嘶——”
沈宽拧着眉头思考了片刻,“从爹的遗传基因来看,不太有可能;但说不定人家娘那边遗传得好呢?也有可能就是歹竹出好笋,对不对?”
程凉把自己这边的事儿也说了一遍:“八成是那些皇亲在蹦跶,但因为现在天下还不够安定,我们的势力太大,皇帝又太小,所以他们不想那么快动手。若我是他们的话,就趁这两年使劲埋钉子,等皇上满了十四岁,马上就能难——赢孝就是十四岁继位的。”
“那你怎么想?”
“该干嘛干嘛呗,只要他们不立刻动手,他们的优先级就不能比现在我手上堆的事儿更多。你儿子那边你自己搞定,程家旧将这边……我给秦政写信。什么玩意程家旧将,我家老祖宗也是给他打工的好不好!天下所有的士卒都是在为他圣祖爷流血牺牲,他死了管不了那没办法,现在他都活过来了,还能不管吗?”
“是啊!”
沈宽眼睛一亮,“我儿子姓赢又不姓沈,既然继承的是赢家的宗庙,就合该他这个老祖宗管啊!而且他还是我儿子的师傅,进谗言的多半也是他的子子孙孙——你把我这边的事儿也写上。”
秦政正带着一大群武将在赵郡的城墙上巡逻,血迹斑斑的墙砖和城墙下遍布的尸体无声的宣告着一场大战刚刚结束。
“阿秋——”
他打了个喷嚏,旁边几个年轻的校尉立刻紧张的看向他:“秦先生,城墙上风大,咱们还是下去吧。”
秦政摇了摇头:“无妨,当是有人在谈论秦某。身为将帅,且要记住,战事一起,我等便是战鼓、军旗、号角……只要还剩一口气,你都要挺胸抬头的让你的士卒能够知道你的存在。有时候,你在,此战便可胜;你不在,那口气也就泄了。”
……
秦政摇了摇头:“无妨,当是有人在谈论秦某。身为将帅,且要记住,战事一起,我等便是战鼓、军旗、号角……只要还剩一口气,你都要挺胸抬头的让你的士卒能够知道你的存在。有时候,你在,此战便可胜;你不在,那口气也就泄了。”
“是,吾等受教!”
“程将军到了的话,让他上城楼来见我。”
“是!”
赵郡之战算是世族之乱开始后的第一场大战。
因为缺粮和人口大量逃往中原到,离得最近的赵郡有点扛不住了,李成器不敢进攻邺城,就遣人率队拦在官道上截杀逃往中原道的百姓,还时不时纵兵去抢收容的关卡。
接着秦政率兵控制住了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