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这边还在打麻将,夜琅王已经听说了莺儿的需求。
他披着袍子在院中来回踱步:“敖钦,你的蛊虫可以给那个燕儿喝下去了。”
敖顷一惊,满脸抗拒:“不是说不用吗?”
“那是以前,现在看来柯五安和勒一昂都是极为关键的人物。这次郑家之事足以说明沈家和程家早就在私下形成了同盟,但这两家在明面上却毫无交集。那么他们之间如何相互筹划呢?总不可能仅仅靠两个妇人在宫中做戏,便可决定两个家族的态度吧。请下载app爱阅app最内容
外面一定有牵线搭桥之人,咱们观察了那么久,唯有这柯勒二人,情报很少,仿佛从天而降。这两家把他们藏得这么深,还不能说明他们的身份重要?
但他们俩在外面都没有正经的职事,亦不出没于风花雪月之地。莺儿就成了我们唯一可用之棋,他妹妹自然就重要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夜琅王,那程家太后颇有手段,我们再拖下去,便是养虎为患了啊!”
敖顷怒道。
夜琅王叹了口气:“本王难道不想快吗?你看看你们办的事情,要杀的人一个没有杀到,还不知从哪儿惹来了尾巴,要不是本王反应及时,现在我们都在大秦人的刀子底下了。”
“可我们百越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直等下去,人心都要等得散了!”
“那你想怎么样,以一境之力抗整个大秦天下?哈,我身在倒是没关系,不过是便宜了西凉人和东胡人而已。”
敖顷抿着唇:“人心不齐,各有各的算盘。我看这同盟,没有也罢!”
“敖顷!”
夜琅王追了一步,敖顷已经拂袖走出了院子。
“唉……”
他叹了口气,他的祖辈打不过秦人,他们现在也还是打不过秦人,便是如此。明明说好一起推翻暴秦,再来共分天下,结果人人都担心自己吃了亏,不肯把手中的人手和兵马都摆到明面上来统一调配。
“王,敖顷王子带着百越的人走了!”
属下跑进来报告。
夜琅王又叹了口气:“遣几个人跟着他,随时给本王报告他的行踪,但不要干涉他。”
“那莺儿姑娘那边。”
“她喜欢柯五安是她的事,那个姓勒的,必须要喜欢她——本王忽然觉得这是件有的事儿。想想看,这两人定然是沈家和程家挑选出来暗中联络的心腹子弟,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哈哈哈,本王现在觉得本王找了很久的契机,或许就在这里!”
他又在院子中来回踱了几步:“那燕儿一颗痴心全在敖顷身上,换了别人定会使药效大打折扣——暂且先不动,就说敖顷出去办事,叫人仿了敖顷的迹跟她书信往来就是。”
程凉打了一下午牌,这一个多月以来疯狂布局的疲惫一扫而空。
几天之后,柳天明、杨询和郑家的其他案底也被翻出来,明正典刑,押赴菜市口斩示众,关中父老争相前来观刑,场面一度十分的大快人心。
但紧接着,汝南州牧和陈郡州牧的辞官奏疏送到了程凉案头,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三百多份辞官的奏疏。
整个大秦总共十道三百六十州,便有一半的官员要撂挑子不干。
话说得还挺正派,说什么出身豪族,亲朋众多,为了避嫌,自愿辞官归乡,请朝廷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