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死了这么多人,真凶啊。”
“再凶还不是被咱捡了漏。哟,这小模样还挺标志,摸起来细皮嫩肉的……嘶!老大,他还咬我!”
“没昏啊。”
那老大蹲下身来,露出一口参差的黄牙,眯起眼打量着顾渺,“老子的压寨夫人都没这姿色,那赏金也没说要死的还是要活的,先带回去爽爽再说。”
“老大,玩腻之后能不能再给兄弟们尝尝?寨子里成天到头也没什么乐子……”
“好说好说,带走!”
顾渺睁着眼,死死盯着树根下的银光流转的剑刃,过了会儿又朝岩洞的方向抬了抬眼皮,含糊地唤了声什么。
月色愈地冷了起来。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一声长一声短地惹人厌烦……顾渺突然一个激灵,迟滞的思绪堪堪转起来。
寒冬腊月的,哪来的虫鸣?分明是有人在以哨音传讯。
这山里……还有其他人!
他忽然了狠,伸手拽住一截老藤,牢牢扒在地上,死活不肯让人拖走。
“还挺倔,去,给老子把他的手打断!”
“住、住手!唉哟……”
来人似乎还被绊了一下,埋怨道,“好黑。”
“岑小公子,你跑得太急了。灯笼拿上。”
那老大恐被人抢了赏金,站起来,拔刀喝问道:“什么人!?”
岑熙接过灯笼,上前一步,客客气气道:“各位大哥,此人能否交与飞花处置?我会给出令各位满意的报酬。”
“飞花?能比得上悬赏榜给的钱?”
“哦,那是不能。”
岑熙回头,淡淡道,“护法大哥,麻烦将这些人都杀了吧。”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好大的口气!你……”
老大猛地住了嘴,瞪圆了眼睛,“嗬嗬”
喘着气,眼珠子往下瞟,瞥见一截雪亮的剑尖从胸口刺出来。
顾渺不知何时爬了起来,还捡回了剑,干脆利落地结果掉了头儿,也不管剩下那几人,扭头便朝着岩洞跑去。
那是哨音传来的方向——
洞口已围了不少人,晌清欢坐在轮椅上,伸出唯一一条能动的胳膊,拢紧了斗篷,冷声道:“就是这儿?”
“主,不会有错的。”
“你进去看看。”
飞鸿应了声,正要上前拨开草藤,忽见斜刺里窜出一道剑芒,当即后撤,警惕地站到晌清欢身旁。
“是你?”
晌清欢冷漠地瞧着突然冲出来、站都站不太稳的顾渺,“看来玄鸟果真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