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昱心口疼的厉害。
钟离粟总能一句话就让人丢盔卸甲,失了方寸。
“对不起”
。
闻昱眼尾泛红,抬手抱起钟离粟,让他不必再踮起脚尖就能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钟离粟伸手圈住闻昱的脖子,等着答复。
“因为缚影术需要趁人濒死之际,抽取一魂一魄,绑缚到生人的魂魄上,才能留住即将消亡的魂灵,同生共死。”
滚烫的泪水从闻昱的眼尾滑落,没入鬓角的丝里。
钟离粟认命般的缴械投降,抬手给人擦掉泪痕。
这人怎么这么爱哭啊。
明明生气的是自己。
现在还要来哄他。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钟离粟的眸子带上笑意,似是含着一汪清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没有怪过吗?
是真的没有怪过,还是。。。
事情已经生了,钟离粟不愿再去回想?
闻昱闭了闭眼睛,不敢去想,这人是抱着怎样决绝的心态,从地宫里逃出去。
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里前行,又是怎样的绝望。
自己一次次的伤害强迫他,将人逼至假死脱身。
被如此对待,他怎么可能不怪。
“安之,对不起,我偏执,暴虐,滥杀,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钟离粟伸出食指轻轻抵在闻昱的唇上,堵住了闻昱即将说出来的话。
“你是我的人,好与不好,只能我说了算,不容别人置喙。”
闻昱的心脏被揪了起来,密密实实的疼。
他宁愿钟离粟打他骂他质问他,也不愿他就这么云淡风轻的原谅了自己所有的不堪。
“还记得在西域我同你说过什么吗?”
钟离粟直视着闻昱的眼睛,说的真诚又坚定。
这小崽子心思缜密,敏感又多疑。
哪怕自己迟疑半分,他在心中都要编排出一部九曲回肠的大戏。
闻昱当然记得,钟离粟说他是天潢贵胄,是明君的典范,应该受万民敬仰。
他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