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只是奴婢不明白,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年?”
“早几年她无权无势,几条最忠心的狗都死了,能把我怎么样?就算是现在,我董氏一族也不是她能撼动的,不过是急了,非要在陛下那里讨块骨头吃。”
“可是陛下,到底是赏了这块骨头。”
董皇后一挥手,桌上的头饰珠宝便哗啦啦的掉了一地,阿润急忙去捡,抬头时,看到董皇后已经红了眼睛。
“他从来也不帮我!小懿妃窝囊,但那七皇子居心叵测!十三软弱,但锦绣宫狼子野心!可偏偏他都扶,扶起来跟我作对!”
“娘娘!娘娘慎言……”
“慎言什么?这么多年,我打过骂过杀过的人多了,什么时候需要慎言过?2o多年了,谁都说他宠我,让我一手遮天,但又有谁知道,在这后宫里,最没有依靠的人是我!”
说着,她的眼泪慢慢流下来,她倔强的擦掉,一双眼睛,半点温柔也不在了。阿润心疼的垂下眼,细细为她擦脸,又梳好头,为她更衣。
“娘娘,只要董氏还在,只要董将军还在,娘娘身后,就有靠山。”
“……我当初,真应该听哥哥的话。”
“是娘娘宽厚。”
董皇后冷冷垂眼,两人再也无话。
两个小丫鬟抱着被子进来,阿润指挥她们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守在窗口,这才扶着董皇后到床上休息。
言犀听了满耳朵的抱怨,只觉得里面信息太多,她看一眼阿润,离开了。
第二天,言犀想起重要的事,找到金容,她拿出沈竹留给她的盒子,递到金容手上。
“……遗言?”
金容看着纸上的两句诗,“林风欲摧竹,清水火上蒸。竹尽风亦静,唯待破土声”
,她轻轻念着,皱起眉头。
“嗯!你还记不记得那棵树下的洞穴?爹爹每年都会把我的生辰礼物放在里面,但是我们那次逃回雍都,跑去沈府的那晚,我从树下拿的,你还记得吗?”
金容模模糊糊的想起,点了点头,“我记得了……你居然还留着。”
“嗯,我把你送到刘大娘家里之后,把这个盒子埋在土地神龛下,但我一直没查出来这封信的意思……我在想,唯一知道这个姓‘佟’的人的,大概只有庆姨母了。”
“……你想让我去问她?”
“嗯。”
金容拿过盒子,低头想了一会儿,看着言犀,风吹过花园里摇曳的花木,在她目光里投下游移不定的犹豫,“言犀,当年的事情,你是不是一定要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