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她依旧觉得全身倦怠,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早起晨练的一天,刚想回阁楼换上练功服,林伯就让人来说,海唐姑娘在门口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兰烛蓦然抬眼,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林伯像是给兰烛解释∶“海家姑娘从前冒犯了您,按照二爷的脾气,她是没法在这槐京的戏曲行当混下去了,她求二爷给个机会,二爷说,姑娘您若是慈悲,能原谅她,那浮京剧团她虽然是待不了,其他的剧团她想去,二爷也不过问。若是姑娘您觉得心头不畅快了,那就让海家把海棠姑娘送到国外去深造吧。”
兰烛脸上未见波澜,只是反问林伯∶“林伯,如果依照二爷的性子,他会怎么做?”
“要是依照二爷的性子——”
林伯站直了身体,“海家刚好有条贸易线路卖给二爷了,他应该会让海唐姑娘去探探路。”
“既然这样——”
兰烛接过话茬,“那二爷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林伯表示明白,出了门,兰烛就听到前院传来的一阵吵闹声,混着海唐歇斯底里的哭声。
她没理会,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那窗外的矮竹发呆。
林伯没过多久就回来了,面有难色。
兰烛问“处理不了吗”
“不,吴团长来了,不用我出手,吴团长就让手下的林组长把海唐姑娘送回去了。”
“吴团长”
兰烛往外头看去,“他到来的挺快的。”
今天还真是热闹,浮京阁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兰烛兴致乏,“二爷不在,让他回去吧。”
“他说是来见您的。”
“我”
“是。”
兰烛“那劳烦您带我去。”
“您在正厅会客间就好,那儿说话方便,我带他过来。”
“嗯”
兰烛点头。
K
吴团长被林伯带着七拐八拐的,最后竟然在江家正厅的会客间见到了兰烛。
从圆拱门望进去,在冒枝的翠绿色垂木后面,里头的人穿了一条新中式的湖绿色长衫,慵懒地披着头发,英气的剑眉下,狭长的眉眼微微半阖,坐在那仿制式的古椅上,像是一幅画。听到人来,她才微微抬眼,给了一个客套的眼神。
吴团长连忙上前,微微弯腰,关切地问到,“二爷说阿烛姑娘身体不适,有找私人医生来看过吗”
“没什么大事。”
兰烛摇摇头,“可能淋了雨,感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