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齐氏听他这般一说,便是脸皮再厚,也不敢再提刘小兰这一茬,生怕惹恼了这位贵人,明儿拂袖而去,更是会把她这救命恩人忘到脑后。
没错,当苏子烨提起救命恩人时,她自动自的认为他是在说自己。
同时,又很遗憾不能让自家么闺女这么快搭上贵人,要知,她么闺女尽得她的真传。
苏子烨宣布完这事,才不管刘齐氏与刘小兰如何难受,就这么淡漠地起身,若无其事地进了西屋。
至到他关上西屋的木门那一刻,刘小兰才醒过来,她在他心里并不是那么重要。
这怎么可以?
从救起他的那一刻起,她就认定了他是自己的郎君。
刘齐氏有些受打击了,神情恹恹的,因此,也无心情再骂刘孙氏与刘珠儿,只是挥挥手,打了众人离去。
“爹,我去给你打洗脚水。”
刘小兰难得如此勤快。
对于自己最小的闺女,刘大富还是很心疼的。
他怕刘小兰心里难过,压低了声音说:“兰儿乖,回头让你娘帮你在乡里挑一个富贵人家说亲,这京城来的少爷,爹瞧着规矩太多了。”
至于多了哪些,他并不知道,但在他心里却很明白,苏子烨于刘小兰而言,无疑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这天与地离得有多远,那苏子烨与刘小兰之间就有多远。
尽管他说不明白其中的理由,可他就是知道两人之间差得太远了,虽说他家是三十里村最大的富户。
“爹,我去给你打水。”
刘小兰觉得自己跟她你爹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便依了自个儿性子不再搭理刘大富,转身又对刘齐氏说:“娘,陪我去灶屋好么,这黑灯瞎火的,女儿心里有些毛。”
对于刘小兰的心情,刘齐氏自认为是很能理解的。
眼见着快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不说刘小兰不甘心,她同样不甘心。
“好闺女,娘陪你去。”
两人去了灶屋,现刘孙氏与刘珠儿并没有在灶屋,只是晚上吃的饭碗还搁在灶台上。
刘孙氏拿着油灯放到灶台上,却觉手沿下感觉软乎乎的,心里一阵毛,低头一看,一只肥硕的黑老鼠唆的一下跑了。
她被吓了一跳,只觉心儿都蹦到了嗓子眼。
“娘,刚才是什么东西?我只瞧见一个小黑影一闪而过。”
刘小兰还没被吓到,那团小黑影就已经不见了。
刘齐氏立即骂骂咧咧:“还不是你二嫂那个懒猪婆,瞧瞧她干的好事,碗都不刷就跑回东厢房去了,我呸,死猪婆,这是仗着那贵人出来露脸了,知道娘暂且不会骂她。”
“娘,二嫂现在怎地这样了?难怪二哥赚了钱都不拿回家给娘用了,只是怕二嫂的枕边风太利害了。”
刘小兰这人最是自私了,以前跟刘珠儿处得来,刘孙氏又没被刘齐氏搓磨着,这三人自然相处如食蜜。
只是,自上回刘孙氏为了那五两银子把刘小兰撇下,刘小兰的心里就长了一根刺,尽管后来刘珠儿拿了珠花想来与她修好,那价值又如何能值五两?
刘齐氏现在也是越来越看刘孙氏不顺眼,闻言又骂道:“算个屁的二嫂,惹毛了你娘我,哼,我就给你换个更听话的二嫂。”
“娘,真的?咱二哥长得老好看了,要是再换一个,得换个性子温和,能孝顺娘的,最好是镇上的,二嫂娘家爹爹虽说是屠户,可她家里还有哥哥嫂嫂呢,能给她几个钱?”
刘小兰觉得刘孙氏变了,待她不如从前好了,而且,自家二嫂明摆着就是不想她从自己娘这里得利。
哼,凭啥?她可是刘齐氏的亲闺女,刘孙氏不过是没血缘关系的媳妇。
刘齐氏说起这事儿,越不喜刘孙氏,便道:“不提那个没用的婆娘,兰儿,我瞧着那小公子无意要带随身伺候的人,娘又无意让你卖身去伺候他,这事儿怕是急不来。”
没有人比刘齐氏更清楚,奴籍是怎么回事,那是性命都不是自己的,主家叫你活就得活,叫你死就得死,卖身奴籍的人,就是成为主家的私产,是主家的产业,不是人。
因此,她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让刘小兰卖身。
“那咋办?早知道我就不学劳什子女红了,还不如多多下厨呢。”
她说完这话见刘齐氏脸色变得不好看,立马又道:“我就是想着爹娘年纪也大了,过不了几年,女儿也得出嫁,只是想多多孝顺孝顺爹娘,让爹娘也多吃吃女儿烧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