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摇摇头,“这一趟有些远,你呆在寒猿殿内会更好……”
“我……”
苏落雪话到嘴边,却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世间一切,应有代价,皇家肯出借这冰猿殿,将她奉若贵宾一般,必定是有代价的。
可想到现在自己跟着宁凡,只能当那拖油瓶,她便泯灭了这个念头。
看到苏落雪有些闷闷的表情,宁凡捧着她的脸笑道:“放心好了,我这趟出去不是与人争斗,半月后就会回来!”
“说话算话!”
“算话!”
苏落雪那张柔顺的面孔,这才渐渐舒展开来。
她知道的,这个男人从来都说话算话……
当晚,夜幕深沉,灯火渐亮。
一柄长剑悄无声息抬升至丈许高度,随即一道身影一跃而上,脚尖在剑身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已翻越宽阔的宫墙,长剑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儿,径自落在此人手上,离开皇宫的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声音。
此人正是宁凡,他知自己得罪太子,恐遇到太子留下的眼线,在帝都内片刻都没有停留,直奔南大门而去。
……
第二日,太和堂。
距离上一日升朝,已有三日。
文武百官,屹立于朝堂上。
和往常相比,今日氛围多了一丝沉闷。
皇帝已多年不上朝,这些年一直都由太子主政。
“众爱卿,可有事禀?”
云倾道坐于中堂一侧,脸上带着一抹淡漠,与随意,这与他平素上朝的模样大相径庭。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大臣们四下目光相顾,皆心知肚明,但没有人敢出头。
“今日无奏,那就到此为止……”
云倾道手一挥,起身准备退朝。
可这时,一名谏官站了出来。
“太子殿下,金剑乃君王之器,令下必尊,听闻你忤逆金剑,此事有悖于国统,还请殿下还朝臣说法,”
这名谏官低声说道。
声音不大,但透露着坚决。
终究还是跳出来了……
云倾道脸上挂着一抹淡然与冷漠,“孤,不想听到金剑二字!”
“此事不可能不明不白揭过,否则何以服臣,服众,服天下?”
那谏官声音十分坚决。
云倾道冷冷看他一眼,向旁边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那太监尖声说道:“退朝!”
“太子殿下!”
那谏官一步向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朗声说道:“大云立国三百年,君臣之服,不可逾越,此金剑之令,更甚谕旨,如若太子这般蒙混过去,岂不是视君无戏言四字为儿戏,还请太子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