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抿着唇,红着眼睛摇摇头。
谢氏还想再讲什么,明正谦低声道:“三弟那里……叫人去传信吧,万一……好歹见一面。”
谢氏擦了一下眼泪,点点头。
明月捏着自己的手指,觉得嘴里泛苦,好半晌才道:“不要,舅母,不要传信,潜哥儿还有救呢。”
明月控制不住表情地像个孩子一样瘪了瘪嘴,又很快克制了,哀求道:“他还有救呢,他这么小,救救他吧……”
谢氏红着眼睛,哽咽道:“好孩子,没事的,叫你三舅母来瞧瞧而已。”
明月觉得喉咙好堵,眼眶酸,难受坏了。
赵侯府上的人很快就来了,带来一个老大夫,头全白,看着年纪很大了。
他颤颤巍巍地跑进来,叫李嬷嬷拖着到了榻前。
老大夫查看潜哥儿的脸色,掰开他的眼皮看,又皱着眉号脉。
好半晌,他长长地嘶了一声,引得屋里的人都朝他看去。
老大夫便道:“老身看不好,术业有专攻,倒是有个老友精通此道,专门调养身子的。”
李松怀连忙道:“多谢这位先生,不晓得那位老先生现下何处?”
老大夫也不耽误,直道:“像是,到安山看义诊去了……”
屋里一静,明正谦立刻道:“我现下去衙里拿牌子,开了城门,去安山上寻一寻。”
谢氏几乎原地打转,反应过来又拦道:“不必不必,乘风是不是还在府上吗,拿他的腰牌去……”
一个丫鬟连声应了,去前院找人了。
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谢琅玉就来了,他身上有点酒气,来得很快,身后是赵全福等人,还携了一个老先生。
先前那个大夫一见这个老先生,惊了一下,“竟来的这样快?”
老先生喘着气,叫赵全福拖着来的,“我就在这府上呢……”
没有多问,连忙便坐下看诊了。
谢琅玉没讲话,明正谦低声问了几句,谢琅玉讲是找了这个大夫来给人调养身子的,今个正巧带在身边了。
明正谦于是也不多问,拍拍谢琅玉的手臂。
几人都低声寒暄了几句,便都紧张地望着老大夫看诊。
谢琅玉在屋里扫了一眼,随意捡了个椅子坐下了。
明月挤不进榻边,便安静地望着,脸色煞白煞白的,瞧着很狼狈。谢琅玉看了一眼,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没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