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柏听得心头酸软,伸手帮他按揉着太阳穴舒缓,无奈笑道:“不是说等我过来么?我帮你喝……”
“不要你管!”
唐轻倾昏昏沉沉的听到对方说自己,赌气的踹了他小腿一脚,嘟囔道:“明明是你来晚了……”
顾沉柏被踹了脚,非但没生气,反而更开心了。这样会肆无忌惮小脾气的唐轻倾,在他看来只觉得亲密,仿佛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五年前。
他知道对方此时喝了酒又难受,大概大脑也不太清晰,柔声哄着人,“是我的错,下次一定不会让轻倾一个人来,我们先回酒店休息好不好?”
唐轻倾点了点头,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只是脚下踉跄差点摔一跤。
顾沉柏连忙一把搂住他抱进怀里。
他想唐轻倾现在这样坐车肯定不舒服,反正离住的酒店也不远,干脆转过身弯腰将人背了起来。
夜色下,顾沉柏背着唐轻倾缓缓往酒店走,路灯将两人叠在一起的影子拉的老长。
唐轻倾一个成年男人看着清瘦也有一百来斤,但顾沉柏背着很轻松。他每一步都走的稳稳当当,仿佛背上背的是他的全世界,不能有半点磕碰。
只是耳边是心爱的人平缓的呼吸声,顾沉柏有力的双手挽住对方又细又长的大腿,触手温热紧实,难免让人有些心猿意马。
走了一段路,唐轻倾恍惚趴在顾沉柏宽阔厚实的背上蹭了蹭,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嘟囔道:“奇怪……以前,好像也有人这样背着我……”
“轻倾,你想起来了?”
顾沉柏一喜,侧想要回头看看背上的人,却触碰到了光滑柔软的触感,他心头急跳动,砰砰作响。
另一边,还有些迷糊的唐轻倾只觉得这个偷亲的动作跟裴烺晟如出一辙,他气呼呼的捶了下顾沉柏肩背,“裴烺晟!不许亲我!”
顾沉柏胸口一堵,刚刚的所有喜悦被一盆冰水全数浇灭,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寒。
他喉中酸涩,沙哑的嗓音带着两分压抑,“轻倾?”
只不过唐轻倾没反应,已经又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顾沉柏只能小心翼翼背着人回了酒店,将人放到床上后,找来毛巾沾了热水给他擦脸。
唐轻倾被塞进被子里时,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弄醒了。
只是头昏夹杂着睡意让他眼皮已经耷拉着,勉强撑着,迷茫的黑眸看向面前的人。
“裴烺晟?”
他明显还没有清醒,顾沉柏帮他整理被角的手一顿——这个人明明应该是他的,怎么现在心里想着、嘴里念着的都是别的男人……他心里被一片嫉妒的怒火烧的又酸又涩,还夹杂着闷闷的钝痛。
顾沉柏再也压抑不住,俯身亲了上去。他胸口闷堵,连吻都带着强势的凶狠。
“你看清楚,我是谁。”
顾沉柏嘶哑低沉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喘息,也难掩其中的怒意。
他此时手臂撑在唐轻倾头侧,深邃黑眸中仿佛藏了无尽的压抑欲-望,只需要一点火星便能立刻点燃炸开。
唐轻倾被亲得还有些懵,大脑一片混沌,只模模糊糊想到——大狼狗好像生气了,他按照以往的行为,条件反射的仰头主动亲了对方一下,却只亲到了顾沉柏的下巴。
“轻倾?”
唐轻倾的主动瞬间让顾沉柏欣喜若狂,那根早已岌岌可危、名为理智的弦轻易断裂,颤抖着手抱住人回吻了过去。
……
天亮了,唐轻倾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被抱在顾沉柏的怀里。
他瞬间瞪大了眼,还没开口,头顶上沙哑的嗓音带着慵懒响起,“轻倾,早安。”
被怀里动静惊醒的顾沉柏说着想要亲亲他,唐轻倾连忙侧头躲开,并且抬脚将人踹了下去,神色微冷,“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唐轻倾的躲避推拒让顾沉柏心里涩疼,连忙解释道:“轻倾,昨天你喝多了头疼,我送你回来,然后我们……”
唐轻倾皱了皱眉,“昨天是你?”
顾沉柏一怔,所以,昨天的主动只是因为他认错了人?那他以为对面是谁?
“你把我当成了谁?”
顾沉柏只觉得心脏被密密麻麻的钝痛包裹,他头一次体会到如此剧烈的疼,疼的人脑门突突的难受。
唐轻倾抿了抿唇,眉目间有些烦躁,“我以为在做梦。”
做梦?
顾沉柏突然现,对方没有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他竟然不自觉松了口气,连心脏疼痛都稍减了几分。剧烈的疼痛褪去后,只余下一股股难忍的酸涩。
顾沉柏眼眶红,就着姿势半跪在床边,伸手握住唐轻倾的手,沙哑道:“轻倾,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你以前最喜欢源记的蛋糕,喜欢洗完澡不吹头,喝醉了就闹着一定要我背你……你不记得了么?”
他一字一句沉缓的嗓音带着无尽苦涩。
大概是顾沉柏的神色实在太难过了,唐轻倾微微怔住,愣愣的看着他,“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可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我……唔……”
唐轻倾说着捂住脑袋,他一用力想似乎就会头疼。
顾沉柏一慌,连忙抱住他哄道:“轻倾,不想了,我们不去想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他说着顿了顿,低哑的嗓音认真带着祈求,“轻倾,反正你已经分手了,不如再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