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听澈澈这么说的时候她总是异常神经?紧绷,可如今,澈澈在周寅初身边,她反而?放宽了心?,旋即又叮嘱着吃意大利通心?粉的李澈道,“还有,是不是也应该在玩的同时,多注意些自身的安全?”
“小孩子爱玩是天性。”
周寅初不置可否,又总是在温宁身边不经?意地吐露实情,“再?说,何必谢我,我当然比任何人都?紧张。”
——他不可能再?一次失去她。
他知道李澈置于?她的重要性,如果他想要维持住这段关?系的话,就绝不可能令李澈受到伤害。
晚霞的余光下,任凭谁看了这长相优渥的三?个人,不觉得是看见一个温馨小家的缩影,认定了他们是一家三?口呢。
v29(迟到的礼物)
“我以为,收买澈澈是一件不简单的事。”
“有心者不用教。”
他鲜少不自以为是。
雨后,天空澄澈、明净,一切色彩都变得柔和起来,尤其在这样?的黄昏。
他们?走出那家?餐厅,去透气。
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芦苇,溅在他们?每个人的腿边,自然也包括女人的裙摆。
周寅初将她拉至他的身后,高大挺拔的身躯抵挡在前?,免得她为海浪冲刷与洗礼。
“他都知道了??”
温宁在此之前?的那个夜晚,不能算作只字不言,但到?底含蓄的她也没有将她和周寅初的关系挑明。
不过,她认为就算说什么,也应该轮到?她这个亲妈了?,没有假以他人之手,避而?不及的道理。
周寅初冒出来,又成功地使她摆脱难以言说的羞耻。
可面对原本?自己的职责,温宁过意不去。
周寅初随即点了?点头。
“你同他怎么讲的?”
倒不是同他紧张,就是不知道周寅初具体采取了?怎样?的手段,说了?怎样?令人迷惑的言辞,令她的孩子心甘情愿地接受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
周寅初点醒了?她,“李澈很早之前?就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说……在二院那一回么?”
身为母亲的温宁稍稍加以猜想,立马就回想起了?李澈出医生办公室时的不对劲,以及故意瞥向远方时错开的目光。
大抵也是不愿让她为难。
“是。”
“温宁,我知道这件事?权责在我,”
归罪自己的男人眼底却从来没有一丝懊恼、悔过的痕迹,“但我也希望你了?解,你永远无法把孩子放在医院的保温箱里,有的时候小?孩的承受能力,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和理解能力,远比你想象中的强得多。”
讲究的男人历经?风浪,深蓝色的西服上残留着海浪拍打的水渍,却毫不在乎,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不是因为澈澈不是我的孩子,我才这么说的。”